他微微侧头,身畔的谢庭芝面色不改,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副浅笑晏晏的模样,温和有礼成了他脸上的面具,哪怕当年面对北狄和亲,跋前疐后的境况下,他也是这副模样垂眸站在朝堂。
身为棋子逃不开桎梏,却不想遇得一人孤身入局。
“想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谢庭芝叹了一口气,与楚君珩拱手一礼以作告别,他并没有在意楚君珩后面的话,静王一府向来鲜少牵扯朝事,更不知道之前广阳侯曾想向太后求亲的动作,只有身在同一盘棋局里的人才能知道另一枚棋子的处境。
他们互为黑白,遥遥相对,却说不清是知己还是命敌。
***
裴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这个身翻的实在是艰难,腹部的伤口离命中要害只差毫厘,要不是最后爆炸的时候被震得手抖了一下,十一觉得他绝对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也不至于现在,他和任务目标凄凄惨惨的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面。但要说能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面还得多亏了裴初,毕竟十一本来是要被送到黄昏后的。
这个地方说是青楼实际上是等级更低的妓院,与风月陵相比,行业要不规范得多,从他们被带到这里的过程中来看,大概还存在着长期非法的逼良为娼和人口买卖。
而黄昏后那地方则要更下作一些,基本上里面的倌人迎接的都是一些有着怪癖的客人。
裴初在京城里时常流连花街柳巷,任职大理寺少卿也见识过许多奇葩案件,对这些了解的自然要比十一更深,从熙哥儿和云爹那三言两语中便已猜出了个大概。
他在十一将要被带走的时候摸出身上的二百两银子,对熙哥儿说想将人留下做个随侍。原本这招不一定行得通,毕竟两人沦落至此已然是任人宰割,对方完全可以搜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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