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珩想追,却被努达尔拦了下来。
另一边裴初已经钳住了单于逊的手腕,他一手拽着他的同时,一手肘盖直接顶向对方的咽喉,势如雷钧,一看就是丝毫没有收敛力道的打算。
单于逊伸出手掌挡在在喉咙面前,被这一手顶撞的掌心发麻,脖颈青疼。被拽着的手腕,也差点让他将自己甩下马去,但好在单于逊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马术精湛及时稳了下来。
虽说如此,裴初也及时夺得了对马匹的掌控,他牵着马疆让马慢慢停了下来,眉眼看着仍是一副懒倦疏淡,有些漫不经心,却藏着点透人心脾的凉。
“四王爷未免太过鲁莽。”他眼眸轻瞥,黑似墨棋,清光湛湛,手里蜷着马疆,背脊挺直,丰姿隽爽,“便是想挑拨离间,手段也不太高明。”
他声音散漫极了,轻若鸿毛浮水,这些日子单于逊与他的交好落在外人眼里,免不了被大做文章,往小一点说,两人情投意合,化干戈为玉帛,往大一点...单于逊几次三番挖角的算盘,足以让他被人怀疑,是否会卖国。
当然这样的蠢人并不多,但流言蜚语的杀伤力,也从来不小。
只是这样拙劣的手段尚且构不成威胁,裴初实在不明白单于逊为何这么乐此不疲。
单于逊盘着一条腿坐在马背上,他伸手去抓裴初的头发,微凉的发丝如绸缎般丝滑,让单于逊有些爱不释手,“你何必想这么多,同我会大漠又有什么不好?”
他的中原话带着一点奇异的腔调,铿锵悦耳,犹如金石碰撞,“不如这样,你若同我回去,我保证三十年不会动大燕一城一池。”
其实裴初若愿意同他联手,在草原称雄无疑是轻而易举,裴初仰头低笑,胸腔震荡,清脆的笑声泄露出来像是雨珠滚打芭蕉,他毫不客气道:“便是我在大燕一日,你也动不了大燕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