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新疤

('晏子清最终还是去了沉阙的公司。过程比想象的更屈辱。

\n所谓的技术保障部主管，实权有限，更多是作为技术顾问和协调的角色。

\n部门里多是年轻的技术员，看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和些许轻慢。

\n他穿着自己咬牙买下的一套西装，布料僵硬，剪裁不合身。

\n站在光可鉴人的办公室里，像个闯入者似的浑身不自在。

\n而曾经的兄弟，沉阙在众人面前对他表现得十分器重，拍着他的肩膀介绍：“这是晏工，技术大拿！”

\n“以后大家多向晏工请教！”

\n那热情洋溢的姿态，似乎展示着证明自己不忘旧情的展品。

\n晏子清只能僵硬地挤出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n他必须学会在会议上沉默，学会对某些明显浪费资源却符合老板喜好的项目点头，学会听懂那些夹枪带棒、充满算计的职场暗语。

\n那些头顶着名校光环的年轻人讨论着最新框架和全栈应用，语速飞快。

\n偶尔抛给他一个问题，眼神里却带着些许试探，仿佛在掂量他这个技术大拿的底子。

\n他有时想开口，纠正一个技术路线上的明显偏差，但看到沉阙心腹那微微扬起的下巴，话便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变作一声沉闷的咳嗽。

\n晏子清的耿直脾气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谨小慎微的疲惫和被环境异化的疏离感。

\n唯一支撑他的，是那份名为‘鱼跃龙门’的希望，是银行卡里终于开始增长的、能让女儿去上补习班的数字。

\n他更加沉默寡言，回到家常常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n只是默默地把一迭迭崭新的参考书放在晏玥的书桌上。

\n“爸，哪来的钱？”

\n晏玥看着那些新书——《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名校冲刺卷》，《高频考点精析》，堆积在她奋笔疾书的胳膊旁边。

\n没有欣喜，只有警惕。

\n父亲身上的那套西装，还有日渐严重的压抑情绪，让她感觉陌生与不安。

\n“爸...找到个新工作，待遇好点。”

\n晏子清不敢看女儿的眼睛，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声音含糊，“你...你安心学习，别操心钱的事。”

\n“什么工作？”晏玥追问，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

\n她目光扫过那套显得老爹格外拘谨的西装，领口处一个不起眼的标签似乎忘了剪掉。

\n“......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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