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本人也身中数刀,几近不治。
今上身体孱弱,卧病多年,襄王监国已有四载,执政虽不能说完美无缺,却也尽职尽责,鲜有错处。此事一出,朝野哗动,皇帝更是大为震怒,下旨将元凶——前理亲王,现庶人秦怀阳——枭首弃市。但襄王已昏迷五日,依旧气息奄奄,命悬一线。究竟这人还能不能活过来,就算问遍了整个太医院,也没有谁敢给出准信。
襄王一日不醒,京师一日难安。太子秦曦年幼,尚不能担当重任,襄王是皇帝唯一的同胞兄弟,他要是死了,不知这监国之责又将托付给谁。重臣们各有思量,小吏们心中惶惶,整座瑞安城都笼罩在山雨欲来的气氛当中。
就在这个当口,左丞相楚敬宗府上,又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秦景阳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还要持续多久。他感觉到自己正浑身僵直地躺在床上,平日飘轻的被子此时好似有千钧重,压得他动弹不得。明明是中了刀伤,他却不觉得身上有半点疼痛,反而是一阵一阵的发冷,仿佛三九天被丢进了冰水里一样。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躺着,也没法得个清静。到床前探望的人一拨拨地来了又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更有个嗓音尖细的年轻丫鬟,和一个大嗓门的中年仆妇,像是被派来看护他的,却在一旁肆无忌惮地聊天。声音近在咫尺,想要仔细分辨又听不真切,只仿佛苍蝇绕耳一般,烦人得很。
想他那襄王府,从主人到仆从,女子不过一手之数,又是哪儿来的这么两个没规矩的下人?秦景阳越发恼怒,想要呵斥,可惜有心无力。
等本王醒了,一定要打程徽二十军杖,再将这两个女人赏赐给他做贴身侍婢,每日在他耳边说说说说,看他这个王府长史还敢不敢玩忽职守。带着这种阴暗的心理,秦景阳慢慢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周围一片安静。身上似乎又多压了几床被子,出了身大汗,总算将骨子里的寒意驱散了些。胳膊腿渐渐恢复知觉,但仍提不起半点力气。
本王十四岁从军,在边关苦寒之地守了八年,不是没受过重伤,却也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愧是在繁华京师待得太久,连人也怠惰了。襄王殿下这样感慨着,手在被子下面按了按自己的大腿。
……还真是软绵绵的。
秦景阳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起来。他此时已睁开了眼,视野逐渐清晰,可看到的却并非熟悉的暗色帷帐,而是点缀着镂空花儿的轻薄纱帘。视线再向下,层层叠叠压在自己身上的锦被五颜六色,最上边那层草绿打底,绣着大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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