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却也从不避战。”他说着,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敲,“漠北雄师随时枕戈待旦,蓄势待发,只要铁勒人胆敢来犯,定要杀他们一个魂飞魄散,片甲不留!”
“贵国将士的胆色固然令人钦佩,可襄王方才不也说过,穷兵黩武,并非吉事么?只要双方交兵,便难免有所死伤。远的不提,便说近十年来,先有沐破城沐将军阵前捐躯,后有苏大将军父子双双壮烈殉国,当年赫赫有名的漠北三将门,如今只剩了沐铁衣将军一人独支。”虞冕说着,似是惋惜地叹道,“果真是自古美人名将者,不许人间见白头!”
“三公子说得哪里话。”秦景阳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加力,皮笑肉不笑地道,“倘若漠北再起战事,本王定是要亲赴前线的,怎会让沐大将军单打独斗。”
“确实。”虞冕颔首,“幸亏铁勒人只在漠北活动,不然假使战线绵延,甚至腹背受敌的话,北周的情势必将更加艰难。”
“我北周上下朝野一心,君臣百姓齐同协力,倘若大战当前,定当合力抗敌。”秦景阳哼笑,“既无内忧,区区外患,又有何惧?”
“不愧是摄政王!”虞冕口上称赞,毫不示弱地对上秦景阳的目光,“难怪在下从边关一路行来,在民间听到不少对襄王的颂扬之声,今日一见,果然气势不凡!对于当年将王爷调回京师监国摄政一事,想必贵国主定是十分庆幸的吧!”
“哪里!”秦景阳大笑,眼中却是寒光乍现,“本王怎比得上虞三公子的风采出众,江南虞家果真名不虚传,不愧是能与南梁皇室不分轩轾的名门豪族!三公子此番出使北周,他日回返南梁后,想必贵国主定是会将你更加信任,委以重责的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言语间的火药味已经很大,再下一步恐怕就要直接撕破面具明着攻讦对方了。秦玉昭见他二人都有些情绪失控,连忙出来笑着打圆场:“你们两个都是当今世上名满天下的人物,我坐在这里当陪客已是自惭形秽,如今你么又你一言我一语地相谈甚欢,是要将我丢在一边么?”
虞冕当即拱手:“在下失礼,请郡王莫要见怪。”
秦景阳笑谑:“堂兄你真是不甘寂寞,自己插不上嘴,却来这儿抱委屈。罢了!”他举起杯来,“这举杯共饮,总不会落下你了!”
眨眼之间,三人已又是言笑晏晏,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根本不存在一般。对于秦玉昭那句名不副实的“相谈甚欢”,其余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
于是又是酒过三巡。二更的梆子敲响时,宴会也到了尾声。列席的众人不管尽兴不尽兴,都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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