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私印。”虞冕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囊,递给红釉,“此番赴约,倘若我一去不复返,你便把它交给曹侍卫,令他代行我的职责,带着众人返回南梁。得了一个虞三,北周应是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说罢,在红釉惊骇的目光之下,青年裹紧了身上的黑狐裘,深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
戌时一刻,襄王府。
“一面怀疑本王是导致公主自杀的罪魁祸首,一面又毫不在意地前来赴约,看来虞三公子的义愤,也就只值这点程度罢了。”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青年,秦景阳出言讽刺道。
“襄王单独邀约,这是何等荣幸,在下岂能不来。”
“单独?”秦景阳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可没说过是单独。正好府上还有一位客人,也是虞三公子的相识之人,一同见见吧。”说着扬声道,“请曾主簿过来!”
“虞……虞侍中。”虞冕的名气太大,会川地处两国交界,对于他的事迹听得自然比北周内地更多。尽管知道自己是被襄王找来助拳的,在面对这位虞三公子的时候,曾文还是显得有些胆怯,勉强提起胆子拱手道。
“居然能将曾主簿寻来,襄王果然神通广大。”虞冕扫了一眼秦景阳,“也就是说,如今这禁足令,已是一纸空文了。”
“现在还不是,但是很快就是了。虞三公子可知道本王要说什么了?”秦景阳挑眉,看向虞冕。后者沉默不语,襄王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你先是带了个假公主过来与本王和亲,之后又陷本王于不义;趁着本王被禁足于此时居然也不赶紧离开,反而得了便宜卖乖,赖在京师不走。虞冕,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他说道后面已是声色俱厉,曾文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战战兢兢。谎言被戳穿,虞冕的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惊慌意外的神情,只是叹了一声道:“自从襄王开始有所怀疑之后,在下就没有指望过还能够全身而退。”
秦景阳皱眉:“此话何意?”
“在下倒想问问,襄王将在下请来,又是什么意思?”虞冕不答反问,“你既已得了曾主簿,最直接的举措自然该是带着他去见闻校尉或是令兄,向他们揭发一切。可为何襄王这么做?”
秦景阳盯着他,半晌,露出了恍然的神情,随即脸色就阴森下来。“曾主簿。”他沉声道,眼睛依旧看着虞冕,“你先下去吧。”
“是……是!”这副架势,不用想也知道后面的话不是能随便听的。尽管只是被喊出来溜了一圈,曾文还是如逢大赦,忙不迭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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