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声音问道,“王妃既然找人来诊断,定是觉得有不妥的地方。昨晚她还说孩子的活动太轻了,害怕会有什么问题。赵嬷嬷,你还是对本王如实相告的好,究竟是什么情况?”
秦景阳这张脸就写着不怒自威四个字,哪怕现在壳子里换成了楚清音这个西贝货,也能把原主的威力发挥出七八成来。赵嬷嬷自从到了襄王府,王爷与王妃对她的态度都是平易客气,摆出这副严肃到隐隐有些施压的姿态,还是头一次。她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起来,犹豫片刻,终于一咬牙,说道:“王爷息怒。并非老妇人存心诓骗,只是有些事情就算王妃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只能徒增烦恼。”
果然是有事。楚清音心中咯噔一声,说道:“你……直说便好。本王不会告诉王妃的。”
“王妃的体质偏弱,原本是不易受孕的,合该好好调养,待到过了一年半载,再考虑孕育子嗣的事情。”赵嬷嬷道,“眼下有孕在身,对王妃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前些日子又吐得那么厉害,虽说现在缓过来了,但毕竟底子没有打好。”
“这个孩子,怕是要……先天不足。”
听见这四个字,楚清音的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她想起了程徽,还有远在京城的秦煜阳。这两个人她都听秦景阳说过,可不正是那所谓的“先天不足”?
难道她的孩子,今后也要这般缠绵病榻,随时担忧自己时日无多吗?
楚清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主院的。映玉与银杏见她脸色极为难看,也不敢凑到跟前来,只是默默福身行礼,便悄悄走开了。楚清音也顾不得去管她们,一路进了屋子,直至卧室。
秦景阳正靠在矮榻上看书,见她出现,面露讶色:“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楚清音没有回答,在矮榻边上坐下,默然抱住了他。
联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秦景阳顿时就领悟了。心中一沉,他问道:“你是不是去找了赵嬷嬷?”
“……”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她……说了什么?”
“先天不足。”两人交颈相拥,秦景阳看不到楚清音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恼与沮丧。“她说的对,隐瞒不报肯定也是为了我好,我又何必要嘴欠去多此一问?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难过受,并且还于事无补。”
“你已经察觉到了蹊跷,就算不问,难道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么?”秦景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想象出更加严重的情况来,自己吓到自己,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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