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傅偏楼攥紧了手指,蓦地笑出声:“难道不该么?”
\n“白承修,我的父亲,当年处境如何,阁下总该知晓。”
\n他道,“青龙应龙助夺天盟铸仙器,又往他身上泼了谣传百年也洗不干净的脏水。龙族意图避世,两不相帮,眼睁睁看他被逼死在兽谷。”
\n“此前他拆骨解肉,取珠镇水,将性命修为通通填进这片河山。您如斯修为,岂会不知?既然知晓,为何不闻不问,半分援手都不肯伸,直至今日人已魂飞魄散,才知道挽回弥补?对谁弥补?我吗?因为这张相像的脸?荒谬可笑!”
\n他一口气斥完,逐渐疲惫地低下声:
\n“感念龙族这十年里诸多照顾,但仪景只是个血脉不纯的半妖,非是龙族后裔,当不起这番厚爱。”
\n说罢,撇过脸去,额心抵着谢征的肩,咬唇不语。
\n谢征抬手顺着他的发梢,望向怔忡的古靳,淡淡道:“冒昧一问,眼下,龙族究竟如何作想?当真如白前辈所言的赌约一般,听凭差遣?”
\n长久的静默之后,古靳道:“应澈她,是这三百年来仅有的龙裔。倘将半妖血脉也算上,不过你们两人而已。”
\n“连半妖一起,仅有两人?”
\n蔚凤不由讶然,“龙族竟凋敝至此了?”
\n“你们可知,如今的龙族,还剩几名?”古靳苦涩说,“加上吾,也不过十一之数。”
\n“吾自近千年前发觉天道之意,决定避世隐居,不贪俗事,只图能延续龙族生息……然而,也不过拖延了数百年。枉吾修为冠绝于世,寿元悠悠,也不可抵天道厌弃。”
\n他隐约失神:
\n“数百年前,吾有一孩儿流落在外,虽是半妖,却有化龙之资。它在外兴风作浪,天道不虞,令两仪剑出世诛杀于它。”
\n“伤病、寿尽、横死……吾送走了太多,太多的族人。其中有多少是命中该绝,又有多少是天道责难?吾已数不清,也分辨不清……”
\n古龙活过上千载,早年由于意外误打误撞,身负数万功德。
\n许是如此,天道独独放过了他。
\n他曾也是族中受尽疼宠的末子,却从末到长,眼见着同族一个个淹没于岁月之中,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妻子、他的子孙……
\n“都说上苍偏爱,才有龙凤麒麟、无垢道体,出生便在万万人妖之上。倘若如此,又何故收回眷顾,非要将吾等逼入死路?”
\n他仰面慨然,仿佛质问,闭目道:
\n“那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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