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对立 我送你回家。
\n谢征醒来时, 天边未明。
\n床幔轻拂,扫过浅浅的阴影,上方悬挂的清心灵器风铃般叮铃作响。
\n那是去往幽冥前, 更换被拽坏的纱帐时, 他与傅偏楼一道挂上的。只需微微清风, 便会碰在一起, 发出清脆宁神的乐音。
\n手边柔软的床幔也一样, 从颜色到料子,皆按两人的喜好添置。有讲究的条件时, 谢征并不会亏待自己。
\n他朦胧地判断出,自己已回到了问剑谷, 就躺在熟悉的弟子舍中。
\n意识仍沉浸在庄周梦蝶般的迷乱里, 细碎的、幽微的、暗流汹涌的, 无数往昔纷至沓来, 令他恍惚得无法辨明,究竟今夕何年。
\n他是在问剑谷,还是清云宗?
\n好似……清云峰上, 也有差不多的屋子。
\n是傅偏楼为他准备的,一个方便落脚的地方。偶尔,谢征会被留在那里过夜。
\n他素来不喜将心思行于脸色, 无论境况如何,都尽量从容处之, 所有的经历也令他注定很难为繁琐小事投以侧目。
\n可每回隔一段时日再来,屋里的布置好像都有细微的不同,或是陈列换了几样,或是在案边摆上一丛绿藤。
\n谢征不曾将其放在心上,直至某天, 住进来时忽而有些奇怪——物件摆放的位置,都与他平素的习惯一致,横目望去,偌大的一间屋子,竟没有一处不合眼缘。
\n分明他从未表露过偏好,为何会知晓?
\n傅偏楼也好、他也好,似乎总是如此,从不将在意宣之于口。
\n被发现了,还要故作无谓地掩饰过去,生怕对方察觉到那些十分逾越的用心。
\n愈是不可割舍,愈是不敢作声;愈是一己承担,愈是生出嫌隙;愈是想朝对方走去,愈是渐行渐远。
\n伤疤越结越厚,他们会落得那般下场,在所难免。
\n……下场?
\n对了,谢征昏昏沉沉地记起来,最后,傅偏楼杀了他。
\n一枪穿心,可那滋味并不痛,反而萦绕着暖柔柔的余温。
\n像是一日闲散午后,太阳偏移进屋内,他默默琢磨着典籍,一转眸,伤势未愈仍处理着无名杂务的傅偏楼撑不住,伏案累极而眠,发丝胡乱压着脸颊,像幅缱绻的水墨画。
\n睡着睡着,忽而倒在他的膝上,模糊地挨蹭两下,眼睛根本睁不开。
\n他不由轻柔地将人扶了扶,躺得更舒服些。手指陷入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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