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上天处获得了一把神奇的撑天扇,用此扇,“能行云雾中,三时可抵西洋。并称西洋不日起事,兴复明朝”。这样荒诞不经的说辞,竟骗得众人纷纷相信,交给他银钱,记名入伙。
解放后的案件中,当事人使用的骗术也十分可笑。
“中原皇清国”的“皇帝”张清安的动员手段其实十分简单。他只是对当地老百姓宣传说:“我是孝子,玉皇派我做中原皇清国皇帝,下凡来普度众生,今年七月有大难,我叫谁活谁才活。”他到枣林公社清滩村,对村民们说:“枣林公社的干部和恶人要死定,全公社只留213人,你们村只留18人,你们队只留3人。”一通神乎其神的吓唬,好几个人就做了他的信众。六十多岁的张清安甚至还以这套说辞骗得十八岁的处女雷某上床,事后封之为“一品夫人”。
攻占了县医院,拘留医生护士,毁灭了计划生育用品的“大有国皇帝”曾应龙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出现的“皇帝”中,算是颇有“雄才大略”的。不过他的“雄才大略”也不过表现为在起事前先制造了“假龙沉,真龙升”等民谣,为自己登基进行秘密宣传,并编造了娃娃鱼献瑞等故事来证明自己的“不凡”,同时还策划了一班大臣千里赴河南迎驾,拥戴他登基的大戏。
如果说解放前旧中国教育不普及、资讯不发达,人民容易被皇帝梦所迷惑,那么新中国国民整体受教育程度较以前已经有了质的提升。解放前,全国90%人民处于文盲状态,如今成人识字率已达到81%。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后,资讯更为发达,何以还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我们不得不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并非只有温文尔雅的孔孟之道,也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这些书中的民间智慧,以及数不清的、杂乱无章的迷信传说。构成我们这个社会主体的农民,千百年来“属于低度文化、浅层思维的社会群体”(《晚清乡土意识》)。他们的生活方向,主要靠习俗、直觉、群体无意识、群体情绪为主导,很多时候缺乏理性精神和分析能力。
由于缺乏教育,中国很多农民自我意识薄弱,社会认知结构简单。他们可以轻易相信他们的领袖具有神通、“刀枪不入”,相信洋人“剜人眼睛做药”,相信“耳屎可以致人哑”,相信种种奇奇怪怪的偏方。他们不能深入分析社会痛苦的来源,只能用自身笼统的感觉、狭窄的经验以及迷信的传统来分析世界,以“劫难说”来解释一切。
直到今天,许多农民的思维结构与传统时代仍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他们乐于相信种种神怪现象,愿意把命运交付给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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