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难以安心。
郝大仁表面上是去给景泰治病,会不会根本就是去打小报告。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药呢?
不行,得赶快离开!
被人识破身份,王肃观实在是非常心虚,沉思之际,已来到了后堂。
此刻,苏婉怡被一名药童照料着,可依旧不曾醒来。
王肃观坐到妻子的身边,但见她面色依旧苍白如纸,云鬓有些凌乱,曾让他又爱又怜的秀美、琼鼻、樱唇都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他说不出的痛心。
行刺成功,折辱了景泰皇帝,割掉了他半只耳朵,刚才还说不出的解恨,可看到妻子这么虚弱,上午亲手掩埋的孩子和断指,只觉得对景泰皇帝的折辱实在是太轻了,恨不得再跑去行刺一次。
“婉怡,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只有你,没了你,我……”王肃观握着老婆的手温柔的说着,声音温柔中有些哽咽。
可是,他并非不知轻重,很快将脑中杂念抛出,稍稍沉吟,计上心来。
他抱起苏婉怡,走到药童身边,吩咐道:“你快去找你师父,就说我夫人病情加重,我带她去枣子胡同的黄家,那是我的亲戚,请他来枣子胡同为我夫人治疗,到时候,我会奉上双倍的诊金。”
他右肩中箭,既疼痛,使不上多大力气,这句话强撑着说完,已是手臂发抖,额头冒汗。
药童疑惑的看着王肃观,被对方野兽般的目光一瞪,吓得尖叫一声,飞也似的跑走了。
他哪有什么姓黄的亲戚,就连枣子胡同也是为了行刺景泰皇帝刚刚打听到的一个地名,纯粹是为了借药童的口将郝大仁的注意力吸引到枣子胡同去。
王肃观警惕的看了看左右,待发现无人之后,非但没有往外跑,反而立刻摸进了郝大仁的药房之中。
药房,共有三层,下层是一头灰色的驴勤勤恳恳的拉磨,正在研磨一堆药材,而中层是藏匿的一些药材,至于顶层,其实是个露天平台,此刻摆满了药材,借着落日的余晖曝晒着。
王肃观抱着爱妻上了第三层,又怕妻子被咯到,毫不客气的卷了两床被褥上来,给妻子盖好。
诸事收拾完毕,一股困劲袭来,他的后背黏糊糊的,衣服和鲜血粘在一起,稍不留神,便牵动伤口,疼得他呲牙裂嘴。
反正都已经做了刺客了,他也不在乎那么多,从郝大仁的厨房中找到些食物,补充了一下力气,可始终都不敢服用他留下的药物。
笑话,他都认出自己了,还会那么好心给自己药,八成是毒药,把自己交出去,就算不能封侯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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