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有了直立行走的能力,他就立刻站起来,不再像野兽那样爬行,尽管他的养母已经老死,从未有人教育过他,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人,是一种超越兽性本能,追求道德的动物。
国母在制造他时在他的大脑里打下了几枚思想钢印,“对人类身份的认同”“对非人类生物的憎恶”“对人类群体的关怀”,所以当他能够更方便的移动自己的身体后,他便想要去寻找人类的族群,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与人类生活在一起。
于是他离开了这个荒芜的农场,沿着长满杂草的泥泞小路向前走,但很快这条小路就隐没在了更浓密的杂草中,他只好胡乱的前进,因为没有方向感,他不幸的越走越偏,直到踩到青苔掉下一个小悬崖,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谷底的乱石上,有尖锐的痛感传来,他受伤了,再次变得不能动弹。
他仰面躺着,透过交错的、如同黑色血管般的树枝,他看着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当光线变得熹微,这一小片天空也开始变得黯淡,直到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陷入黑暗。
这个时候所有热爱夜晚的生物都跑出来活动了,乌鸦嘶哑的叫声在幽暗的树林里盘旋,他感到有虫子在他身上蠕动,于是他一如既往的将它们抓起塞进自己的嘴里。等夜变得更深,周边的灌木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碧绿的、透出贪婪意味的眼睛像萤火虫一样围着他转,总有些野兽试图吃掉他,当它们靠近,视他为脆弱的小男孩,妄想用它们尖尖的嘴筒子咬他时,他伸出手很轻易地扼死了它们。
他抱着野兽的尸体,暂时没有把它们当作食粮,而是汲取着它们身上残留的体温,他恬静的睡着,却在梦境中看到笑的前仰后合的人群和如雨水般落下的石子,他惊醒,感到了一种孤独和恐惧,他很疑惑他的母亲为什么不在他身边,为什么她不来保护他,他相信即使距离的很遥远,他和她之间依然有着心灵感应,于是他开始叫喊着妈妈,期盼她会来接他。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人好像一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叫妈妈,他在这里一直向她呼唤着,直到确认她不会来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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