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趴在草丛呲牙咧嘴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伍氏!”少妇用心揭开刘协短皮褂,将草汁涂抹在负伤的背部和肋骨。
明眼人一看便知,没有皮褂,刘协的肋骨至少断三根,然而这么好的皮料穿在一个囚徒的身上,让人实难相信。
达达铁木走过来,伍氏静悄悄退在一旁。少女脸上阴沉着:“不错啊小白脸,舍命救个小妾,立即就用上了!”她将小妾两个字说的特别重,唯恐伍氏听不到。
刘协不在意少女的嘲讽,一边吃痛一边回忆道:“缘分吧!她极像从前的我,圣洁、高傲和文艺糅为一体,却被绑着手腕裹挟在历史的洪流,每一秒钟,我都在梦想着有人拉我一把,然而无情的生活欺骗了我,......你听不懂的!”刘协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远处莹莹独立的伍氏,道:“这辈子,我就是那个拉她的人!”
“疯子!”达达铁木冷语,转身离开时低不可闻道:“傻子!”
伍氏回来继续静静擦拭,没有对小妾两个字有所反应。刘协看到这双手纤细而白腻,没有油腥,也没有材火味,这是一双温茶煮酒调淑琴的手,从玉指上依稀看出昔日的辉煌。
下一个休息点,伍氏躺在刘协的旁边拉着皮短褂的一角,数度惊醒。每次醒来,都惊恐地看着刘协,然后再低头睡去。
羌胡骑兵中,刘协身边是唯一能够安然睡觉的地方!有了刘协与坦塔相斗的先例,没有人再愿意触这个硬刺,其实最重要的是首领认为他是个宝!
雕阴以北,草原上只有雄鹰高空孤单地翱翔。地面上百里无人烟,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马草飞长,看的刘协心疼,良田千顷啊!
没有骚扰,这一日刘协终于站在肤施城墙,眺望远处的长城诡计,刘协苍然感叹,也不知是感叹六夜七日的不间断行军,还是感叹远离他的根据地安邑和夏阳。
肤施是北方重要的战略要地,原是上郡的治所。自汉末后,荒废率久,呼厨泉单于令归附自己的达达铁木部驻扎,所以本质就是防备左贤王部的反叛。他自己控制着长城以北,而左贤王部野心颇大,挥军占领高奴和漆垣一线,随时便于袭扰长安等地,所以肤施反而空置。只有部分羌胡的贵族和一部分汉民居住。
达达铁木对刘协一日比一日苛刻,下马就派人命令他去铁监,不容他有半刻休息,并委任一个羌胡的老臣赫连野王督造。
老头耻高气扬,根本没有拿他放在眼里,所谓督造,就是阻挠,就是不信任。
终于问清肤施原先的冶铁监所在,刘协引着东倒西歪的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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