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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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走出教学楼，几个学生代表一边聊天一边引导他往前走。他们经过那片小广场时，她还坐在原地。

\n而他，终于近距离看见了她。

\n那么多年过去，她变了，也没怎么变。

\n她的五官轮廓更清晰了，笑起来依然安静，声音不高，语调里有种温婉的力量。

\n那男生站在她旁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转头看他，笑得眉眼弯弯。

\n——熟悉又陌生。

\n他们走得太近了，近得让人无法忽视。

\n///

\n“温衡？”

\n她回头看到他，是被旁边的学生叫住名字时，无意间对上视线。

\n她明显愣了一下。

\n然后整个人慢慢站起来。

\n他们的视线隔着阳光相交，她的神情在那瞬间有短暂的空白，然后迅速被克制盖过。

\n他开口，声音不疾不徐：“这么巧。”

\n“……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语气里有惊讶，也有些不自在。

\n他举了举手上的证件卡：“讲座。被法学院邀请来讲一堂课。”

\n她点点头，声音有些淡：“原来。”

\n那男生也走上来，礼貌地伸手：“您好，我是许一辰，时卿的朋友。”

\n“……温衡。”

\n他简单报上名字，与对方握手。

\n对方的手温暖、有力，很稳定。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握下去，像是按下一道门栓。

\n///

\n朋友。

\n他不信这两个字，只是他没资格说出口。

\n她会有朋友，会有人喜欢她——这很正常。

\n他早该知道的。

\n但没想到，真正看到的这一刻，会这么难受。

\n///

\n“你今天讲得不错。”她忽然补了一句，彷彿是在帮他找台阶。

\n他看着她，笑了笑。

\n她的笑里带着礼貌与距离，是这些年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n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的依赖，也不是少年时代在走廊牵手时的怦然，而是一个真正长大、懂得收回自己的女人，所拥有的——成熟。

\n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

\n她真的不一样了。

\n她有了自己的选择，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n一个，他无法再走进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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