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你是害怕,才装出来的,我说的对吧?可你再装,凶手也不会放过你的。”武朝宗声色俱厉,大队长在一旁,现在才搞明白窦银花是在装蒜。“对,她告诉我这事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一边想,一边怒吼道:“说不说?再不说,给你喂山。”喂山是这里的一个陋习,将村里或大家族宣判有罪的人绑起来,放到深山老林里,野兽自然会代替刽子手的。
窦银花看了大队长一眼,又抬头看着天空,显然她宁愿和野兽打交道,也不愿意服从大队长的权威。
“你应该说呀!这对你有好处。我们是保护你的。我们是警察,人民的警察,我们帮你抓罪犯,抓杀你婆婆的罪犯,可能这个犯人也杀了你公公和丈夫。说吧,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们。”武朝宗换了一副笑脸。他的演技肯定不如窦银花,如果窦银花是装出来的话,但这时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钱,钱……”窦银花忽然说道。
“钱?什么钱?说呀,说下去。”武朝宗兴奋起来,他的两位大将已经在十分钟前来到了这里,也激动地探出头来。可是,窦银花似乎忘了所有的语言,只是记住了“钱”这一个字一样。从那以后,不管谁问,不管是什么时候,她就能说这个字。
“报告!”赵白、李红看出队长遇上了鬼打墙,就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几乎是异口同声,仔细听,李红还是慢了些。
“什么事?”气急败坏的武朝宗用更大的嗓门问道。
“现场什么也没发现,显然凶手是个有经验的罪犯,他消除了所有痕迹,一个指纹都没留下。”赵白说。
“脚印呢?”武朝宗看看阴沉的、还下着小雨的天空,问道。
“也没有,连院子里都没有。”
“扩大范围嘛,到山里去找。”
“这雨……”大队长嗫嚅着。他实在被这三个警察吓破了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武朝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天气,在山里就是有脚印也被水冲走了。”
武朝宗一时语塞。他知道大队长说得对。一个念头忽然在他昏沉沉的头脑里亮了起来,如同黑夜森林中走近的火把一样,他越来越意识到,这个罪犯可能是当地人!
一个死了,一个疯了,那边远的山村里发生的惨剧就像地方戏或地方歌谣一样,只能在当地流传,那是个没有电视的时代。所以,古洛和胡亮自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一个无辜的生命又消失了。他们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用头脑——绞尽脑汁,用体力——累断双腿,用所有的感官投入到本市发生的连环凶杀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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