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诸少孙的说法,他是成功的雷到了贾谊:忽而自失,芒乎无色,怅然噤口不能言。而且还让贾谊发出了感叹:“道高益安,势高益危。居赫赫之势,失身且有日矣。”并且反省了自身“为人主计而不审,身无所处。”认为自己和半仙的差距那个真是大,“我与若,何足预彼哉!”
那位说了,您慢着,这一段证明的是什么?这可不是贾谊受老庄思想影响的例子么?
我说,不。当然我倒不是要质疑这段文字的真实性,虽然它们是诸少孙的手笔,但没有史料支持,我也不能开口就说人家是编的对不?
我的意思是,也许贾谊真得拜访过那位半仙,也许贾谊真得发出过那样的叹息,但……这,都证明不了什么。
鲁迅先生尝说过,伟人当然也要吃饭和作爱,但若因之就画影图形,在青楼里供奉起来,把他当作作爱的榜样……那实在是不正确的。同样,当贾谊在同一时期所留下的文字当中,所表现的尽是刚健昂扬,狂飚进取的时候,我们当然也不能只根据某处很可疑记载中的某一句话,就把他其它的表现全部抹杀。
况且,即使到了长沙期间,在贾谊大失意的这一阶段里,我们仔细分析他的文字,仍然能够看出,他和道家清净无为之意的一个本质区别。
道家的无为、无念,所导向的行动,是不复追求胜利与成功,是逃避,是曳尾泥中,而贾谊借助于道家思想所得到的,却是不再被自己的失败而困扰,是冷静,是潜伏待机。
以易譬之,司马半仙面对失败的人生观,是索性“不永所事”,更告诉自己说成功者终究会“亢龙,有悔”,贾谊却是“潜龙勿用”,默默等待着“或跃在渊”的一天。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黯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那一种更高贵?
关于贾谊思想的变化,我们还是到最后再讨论,先把这篇文章欣赏完。
接下来都是这鸟劝贾谊的话,意思相近,咱们只取最后几句:
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x粦兮,何足以疑!
(看到“不以生故自宝兮”,熟悉道德经的人应该立刻就能想到“以不爱其身,故能全其身”的意思,确实,如果一句句掰开了啃的话,贾谊这服鸟赋简直就一李耳的摇滚版。)
最重要的,是最后两句,细故x粦兮,何足以疑!
x粦,这两字是啥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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