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崇嘏不觉莞尔,心中却品味了一下“那人”说的这句偈语,心中不觉有些痴痴。
当夜,两人对月论道,不亦乐乎。三年来,他们分别游历四方,识见都大为增进,交谈之下,均刮目相看。黄崇嘏机锋甚健,言辞敏锐,智乾虽然略有些后知后觉,但思想更为厚重深沉,尤其宅心仁厚、悲天悯人,也令黄崇嘏大为叹服。
一夜过去,山边发出亮光来,映得山形愈加峻峭冷傲,山鸟啾啾名叫,没有增添一点生气,反而更显清冷可怜。只有这山间磨坊的水车声音,才露出一点生机。
黄崇嘏和智乾两人长夜论道,仍是精神百倍。
智乾已经不再对黄崇嘏有所忌惮了,他明白了贯休老和尚为什么愿收黄茗为记名弟子,而实际则视她为忘年之交。这人虽然是个女子,但心胸开阔,智识过人,偶有一些争强好胜之心,仍是瑕不掩瑜。
黄崇嘏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道:“某该走了,此番剑门关两军对垒,可未见得方便好过。智乾师兄,你当真同去?”此时,她对智乾也客气起来,再不如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蔑称“小和尚”。
“久闻剑门关雄名,更难得还有百战百胜的河中军容可看,某也想去长长见识。”智乾停顿了一下,道:“要不你先休息洗漱一下,某做点粥来。”
黄崇嘏咯咯一笑,毕竟是女孩儿家,也不推辞,回房洗漱去了。
早餐毕,两人收拾上路,磨坊门洞开,智乾丝毫不做留念。
他取下发套,重新换上僧装,道:“做回俗人,才知无拘无束的好处。”
黄崇嘏笑道:“既如此,和尚何不蓄起头发还俗,娶个娘子给你暖床?”
“罪过罪过,身体的无拘无束哪如心灵的无拘无束来得惬意?”
黄崇嘏放声大笑道:“那是那是,世人都说,有了娘子万事皆如囚徒,连思想也不得自由。倒不如做和尚,普天下的美女佳人皆可入你法眼,还能美其名曰‘普度众生’,岂不快哉。”
这话说得智乾真是哭笑不得,好在早知她就是如此作弄人的口舌,也无法可施,只得装聋作哑蒙混过去。
两人就这样聊聊说说,不觉到了山崖下,往上,山路更是崎岖,几成垂直之势。黄崇嘏将毛驴缰绳解开,放在山崖下,任其自在地吃草游玩,两人则自行攀附上山。
仰望山势,嵯峨高耸,仿佛上接天关,峭壁苍松,风吹如同龙尾摆动。剑泉流水顺山势而下,时隐时现,泉水冷冽刺骨,在山势稍缓的地方,深流成潭,偶尔有银白色的小鱼在水中跳跃。
智乾大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