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上了,我不过是觉得书荒,无书可读,有些烦闷罢了。”
瑞草忙一指边上的书架,“这里有一架子的书,少使还说无书可读?”
看着那一架子的书,裴嫊就郁闷,虽然也有几十本书,但全都是诗词歌赋,画册琴谱,这些书她虽然也爱读,但是一连三个月只能读这几类书,却无经史子集、笔记漫谈之类的书来读,简直无异于让她整日吃素,不沾半点荤腥,这让一个好读书之人如何受得了。
而周太医不许她看那些书的理由竟然是,那些书太费心力,一读起来就会废寝忘食,不宜她静养,倒不如读些短小的诗词歌赋,陶冶情操,看看画册琴谱,怡情养性,对她的病倒有些助益。
她忍不住便道:“上次周太医不是说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那也应该可以再看些史书笔记了。瑞草,不如你下次帮我找两本笔记杂录来读可好?”
不等瑞草答话,橘泉催她道,“少使,快到亥时了,您该去含章殿当值了。”
裴嫊走到含章殿弘昌帝的寝室门口,已有一名内侍捧着个四方形紫檀雕花托盘候在那里,托盘里垫了块蓝色的方巾,上面放着本《南朝实录》。
她走上前接过那个托盘,她这几日最恨的就是每天这个时刻。一本本光看名字就让人恨不能翻开细读的书摆在眼前,却偏偏只能看着封面画梅止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这就好比放一盘鱼在猫面前,却拴着它脖子就是不许它吃到嘴里。
难道过了这么久,圣上的气还没消,故意指定自己为他呈上每晚的睡前书,就是为了让自己看得着读不成,抓心挠肝地难受。
裴嫊心里这样琢磨着,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弘昌帝,见他仍是同之前一样,右手握着书卷,斜倚在榻上。烛光柔柔地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一片柔和的光影。
裴嫊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眼角余光却扫到几个字,顿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想起一柱香之前她偷瞄弘昌帝手中握着的那卷书时,看见翻过来的那页上印着的那几个字,似乎和她刚刚所见的一模一样,都是“外戚田氏”这四个字。
难不成这一柱香的时间,弘昌帝一页都没有翻动过?她心中既有了这个疑惑,眼角的余光便一直留意着弘昌帝那边的动静,这回可是偷瞧的清清楚楚,一刻钟过去了,弘昌帝手中的书仍是一页未动。
这可不像是这位天子一贯的习性,裴嫊到永安宫当值的第一天就发现弘昌帝也是个爱书之人,嗜读如命,每晚不管忙到多半都要再读二刻钟的书才会就寝。像今晚这样捧着书却这么长时间一页未翻的情形实在还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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