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帝压低了声音,又问道:“朕明明看见你已经走过来了,怎么却又走开了呢,嗯?”
难道他的耳朵也能当眼睛使不成,裴嫊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可没朝自已这边看过一眼,“妾,妾身觉得,觉得城门楼上风太大,有些冷,便先回来了。”
“为什么不穿这件避雪裘呢,它可比你穿得那件紫貂裘的要暖和多了。”
“我,妾,……”裴嫊已经完全被弘昌帝搞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大晚上的突然跑过来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今晚的上元花灯,阿嫊可看好了?”弘昌帝又冒出来一句奇怪的问话。不等裴嫊答话,他又道:“朕知道你就没怎么看灯,不过朕也没看好,不如,朕带你去外头朱雀大街上去看花灯如何?”
今晚弘昌帝实在是太过反常,裴嫊直觉便想要逃避,“妾不敢随意出宫,有违宫规。”
“你不是说还从没去见过街市上的上元灯会吗?朕带你出去的,还怕什么宫规。”
“可是,妾已经洗漱过了,”
“回来再洗一遍就是。”
“这么晚了,妾怕外面冷。”
“有这避雪裘,不会冷的,若再觉着冷,朕抱着你。”
弘昌帝说完,已经打开裴嫊的衣柜替她挑了一件暗红底色绣金茱萸纹的曲裾出来,亲自替她更衣。也不喊人进来伺候,直接自己亲自上阵,给她梳头。
裴嫊已经完全被弘昌帝给弄晕了头,又被他身上的暗香所蛊惑,呆呆地像个人偶娃娃一般由着他摆弄。
在永安宫的时候,弘昌帝有时也会替她梳梳头发,但要说替她挽发,梳个发髻什么的,这可是第一次,居然极为熟练的就给裴嫊梳了个百合髻。从她的首饰盒中挑了一枚白玉插梳替她插在髻心处,又挑了几枚粉色珍珠梅花小钗错落有致地插在她的两个髻顶上。不过极简单的两样饰物,衬在裴嫊那一头如墨玉般的乌发上,倒显得格外高雅出尘。
弘昌帝又拿起螺子黛来,将她两弯细眉轻轻描了几下,笑道:“这便够了,朕的阿嫊天生丽质,不用那些脂粉倒是更动人些!”
正要拉着她出门,忽然想起一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玉瓶来,还不等弘昌帝打开木塞,裴嫊就已经知道这瓶中装着何物,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感动来。
弘昌帝用指尖沾了一点瓶中的栀子香露,拉过她的手腕来,极其温柔地在她腕上脉门处抹了几抹,又在她耳后处也抹了几下。不顾裴嫊眼巴巴的眼神又将那碧玉瓶收入怀中,这才将那避雪裘往她身上一裹,直接将她抱上了一辆马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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