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黄色的茶水便在摇晃中溢了出来,他索性拿起碗往地上一泼,那好看的颜色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只留上一汪小小的印迹,而香气却更加馥郁。
“早跟你说,对皇后好点儿。那孩子挺稳重,也挺明事理的,大婚这么长时间了,你总冷着人家,可她也没埋怨过,天天晨昏定醒,不管是慈宁宫,还是你嫡母的慈仁宫,礼数上挑不出一丁点的错处。管理后宫事务,也一板一眼的。是个周全的孩子!”孝庄紧盯着康熙的眼睛,她想从他的眸子中探究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难道他和妍姝真的承袭了上一代的孽缘吗?
“孙儿知道。”他有些心灰意冷。
“当然,这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朝堂之事,向来里里外外有好几重意思。咱们不过是谨慎些,所以想得深了。旁人不会想那么多的。不管怎么说,首辅挑了头,这事便上了议程,皇上可以先将折子留中不发,看看那三位的意思和朝廷中的反应,再做打算。”孝庄见康熙此时的情绪比刚入殿时如冰火两重,也有些不忍,便出言宽慰。
“都听皇玛嬷的。”康熙点了点头便起身行礼,“孙儿告退。”
“你就这副神情出慈宁宫?”孝庄的目光中微微有些闪烁,心情极为复杂,她将手中的插瓶往康熙面前一推,“去,高高兴兴的,把这个给皇后送过去。”
康熙一愣,对上祖母的目光,随即便明白了。
于是,他拿起插瓶不声不响地退了出来。
“去了以后,什么都不必多说。”孝庄终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了一句。
“是。”康熙走了,当他走出慈宁宫大门的时候,面上已然渐渐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