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对云南下手?朕的苦心,又有谁能看的清?”
他兀自沉吟一番,从窗前转回身来,“如果这件事情,你第一时间就上报朝廷,其实误会是能一早就解开的,也不至于被检举揭发,成为旁人嘴中的叛徒,君不信臣,臣不信君,双双错怪以至于酿成大错,最后逼得朕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请”你回京了。”
这个手段自然指的是遇刺一案背后皇帝的各种曲折安排。云贵总督神色坦然,毕恭毕敬的道:“皇上曲划周密,令臣实感佩服,臣虽无逆反之心,却犯下逆反之举,虽无歹念,却胆大包天,私/贩/军/火,奴才一己之过由奴才一人承担,这次回京奴才抱着必死的决心,请皇上绕马佳临成,奴才那侄儿一命,也请皇上勿要降罪于平西王府。”
皇帝听了没有言声,足靴在他眼前足足徘徊了有半个时辰,“马佳志宏。”
他闻声抬头,“奴才在!”
“其实朕原本可以免你一死,”皇帝凝视他,拇指上拨转的白玉扳指停滞下来,“然而你违法犯罪是实情,自身并不清白,平西王府如今不反不代表今后不反,如果用你的命保云南的太平,你可愿意?”
“奴才愿意,”云贵总督拱手,“还请皇上明示。”
“朕的这个计划酝酿已久,”皇帝松下胳膊,食指在茶桌上轻轻的叩响,“…………这件事情一旦成功,事后如果平西王府老老实实,偏安一隅,他太平一世,朕便保它云南平安一世,只是前提是总督大人必须死。”
皇帝的目光森然望过来,“给你些时候,不妨细做考虑。”
话音未落,云贵总督便叩首道,“奴才罪该当诛,今蒙圣恩,请皇上赐罪,朕愿意以性命成全圣上的决策。”
皇帝颔首道,“至于马佳临成,你不必担心,朕已经答应了一个人救他一命,便不会食言。”言罢叫了刑部的差役们进门,在殿外给他重新套上了枷锁镣铐,他冲门内的皇帝躬身行了最后一礼,“奴才谢皇上隆恩。”随即转身离去。
皇帝望着他的背影远去,长喟了一口气,回过身看到地上的碎瓷,拿了托盘撩袍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挨个儿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