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亏则二少爷,要给二少爷说一个乡野村姑。
当着外人的面,夫人面上很难看。那连太太听周姨娘如此浑说,心里也不痛快,便问大奶奶是哪家的闺秀。想必是因为大奶奶家世显赫,这才抬高了咱们府上的门槛。一个庶出的少爷竟然连宣府镇知府的外甥女都看不上。
那连太太气哄哄的走了,周姨娘和钟姨娘被夫人轰了出来。现在只剩大奶奶在夫人跟前跪着了。”
一口气说到了这里,夏鸢抬头看了一眼裴邵竑,却被他脸上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她自小在他跟前服侍,却是极少见他如此怒形于色。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裴邵竑大步的朝着东侧间的宴息处走去。
待进了东侧间宴息处,裴邵竑的脸色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先向此时坐在炕上依旧一脸怒容的徐氏行了礼,这才对跪在地上的曲莲道,“你且先回房,勿要再惹母亲生气。”
那口气,仿若一对相处甚是和睦的小夫妻。徐氏闻言心头一跳,连带着脸上便显露了出来。裴邵竑恍若未见,只是一撩道袍下摆,侧坐到了徐氏的对面。
见曲莲起了身垂头走出宴息处,裴邵竑这才与徐氏道了几句家常。徐氏心中警觉,想着方才长子显是在给那婢女曲莲解围,一边又想着那曲莲自吃了药后,颜色一日比一日娇嫩,难道是引得长子上了心?想到此处,她心里更是不安,想要试探一番却碍于母子间隔阂已久,不知如何开口。
“母亲昨夜歇的可好?”倒是裴邵竑先开了口。夏鸢此时进来,给两人上了茶。
“尚可。”徐氏点了点头,又问道,“世子可用了早膳?你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儿,我昨夜特意吩咐了夏鸢让她一早过去……”
“这话从何说起。”裴邵竑闻言笑了笑,“母亲莫不是忘了我屋里有个人?”他正说着,夏鸢端着茶盘走了进来,闻言便白了脸。
徐氏闻言,拉下了脸,不虞道,“她不过是个灶下婢,哪懂得贴身服侍。靖哥儿眼看着好了许多,今夜就让夏鸢去服侍你,让曲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