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叫他拿了去。她若此时抢回,恐怕会叫他难堪,顿时便涨红了一张俏脸,牙一咬眼一闭任他施为去了。
顾璟也是拿了帕子之后才察觉不妥,眼前之人虽是男装,但毕竟不是真的男子。他这般作为,委实于礼不合。
可拿都拿过来了,若再还给她,岂不是让两人都尴尬?
不知所措间,他灵机一动。
“今天米行这桩杀人案,你有何看法?”
果不其然,一说起案子,姚征兰注意力便被转移过去。
她睁开眼道:“这桩案子让我觉得甚是怪异。听米行伙计陈小武所言,米行掌柜康显昨夜本不应该在家,而昨夜米行偏偏就出了事,康显被杀,范氏被人掳走,不知所踪。试想,若是康显昨夜没有赶回,恐怕米行出的就不是杀人案,而是失踪案了。”
“嗯。”顾璟用湿帕子将她耳廓上沾染的些微血迹拭了拭。女子的耳朵白嫩玲珑,或许因为方才的羞赧,嫣粉的血色烟霞般从那白净的皮肤下透出来,动人至极。她耳垂上有一处颜色与别处有细微差别,大约是用了什么东西掩饰耳洞,远看看不出来,只有这般近瞧,才能瞧出几分端倪。
“可是我不明白,范氏不过是个妇人,询问左邻右舍,也不过知晓她貌美精干,精通刺绣,善于理家而已。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对这样的妇人下手?若是为财,康显既已被杀死,何不直接将范氏也杀死,然后劫财逃逸?若说是为了劫色……在这京都重地,天子脚下劫色,且还杀了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顾璟一边听她说,一边细致地将她头上染血的布带给解了下来。
姚征兰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还在那儿蹙着眉头自顾自地分析:“但若说不是为了劫色,康显被杀后,范氏为何没有尖叫?方才我见大人令人将厨房的剩菜剩饭带回来检验,怕是怀疑饭菜中被人下了药,以致范氏晚上睡得特别沉,连康显起床被杀这样的响动都惊不醒,故而四邻才没有听到惊叫声,而她本人也是被人背出去的吧?可我认为,饭菜都是范氏亲手做的,且听米行伙计之言,她昨晚是独自用的晚饭,要在饭菜中下药恐怕不易。再一个,范氏为人精明,若不是熟人,恐怕也没有机会在她的吃食上动手脚……还是要等拘来了童六,问过他才能做判断。”
她话刚说完,一团染血的布带便落在了地上。
姚征兰:“……”
顾璟单手拿过金疮药,看着她头上的伤口。这伤口显然还新鲜着,刚开始愈合而已,所以戴个官帽还会因为磨蹭而裂了个小口子。
“你这伤,用刀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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