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时候。
父子二人少有这么平静久聊的时候。
太子看似认真的听着皇帝的话,其实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是心慌,不解他阿爹同他说这些做什么。他害怕自己变成那只没人要的小鬼。若皇帝不在了,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他又恼怒,想白上人不是就在他阿爹身旁吗?他既然号称神医,就该做些名符其实的事。还是他真以为一旦皇帝不在了,元七就能护得住他?
他不知不觉就抓紧了皇帝的手。
他所怨恨的一切源头都在皇帝身上,可他所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也唯有这个人会给他。
唯有父母的喜爱,是无法夺而取之的。也唯有父母的喜爱,就算笨拙如赵雁卿、不详如元徵也都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凭什么他就得不到,凭什么他的就要被夺走……
皇帝似乎察觉出太子的不安,拍了拍他的手背略作安抚。
子夜已至。
皇帝的话已说完——也许意有未尽,不过他也不求面面俱到。太子还有成长的时间。
两人一时便静默无言了。皇帝又想对太子说些家常话,不过早些年亏欠居多,道歉的话他却说不出口;后头又是太子混账居多,翻旧帐更没意思;到如今,太子成了家,聪明显露出来,性格也变得耐心、宽厚,在他看来已足够好,又没什么可说的了。
何况这是日后的新君,自己给他布下的局面也足够好——权臣已除,朝政平稳,国富民强,连宿敌都内乱了。太子起码也有成长的时间,无需他来操心。
唯一令他不放心的,其实也就这么一件事——
皇帝道,“我百年之后,你要善待你的弟弟。”
太子满腔烦乱未解,霎时就被冷水浇透了。
他就道,“这是自然,毕竟儿臣是长兄,看顾弟妹是应该的。”
☆、101第六十七章 上
元日大贺,随即便是一整个正月的节庆。
民间亲友互相往来,宫中却因为皇帝又犯了腿疾,不似往年那般频密的庆贺、游玩。只人日那天,按照惯例赐宴群臣,却也是太子主持,皇帝只露了片刻面,受了一轮贺酒罢了。
自去岁冬天起,皇帝便已萌生退意。除夕夜里同太子彻谈过,最后的心事也放下了,便又宣召赵世番来,向他透露的自己的想法——皇帝想退位当太上皇,让太子即位。
赵世番对太子的心性多少还有些疑虑,不过太子几乎是皇位唯一的人选,即位是迟早的事。因此他想的更多的还是如何将太子扭转过来,对皇帝的想法,他也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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