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部郎中还能说道一二,可他不过就是最底下那个,还是个直官,连俸禄都不能从自己衙门领,不感到羞愧反是引以为荣,你当今天那伙人看得起他吗?”
“看不起。”许稷老实地替夫人答。
王光敏没想女婿承认得这般迅速,心里咯噔了一下,又立马转向许稷嚷道:“还知道看不起,可你做甚么了?还不是瘫到地任人指摘!今晚上你当自己聪明哪?”
“不聪明。”许稷仍老实地说,手却伸进了袖袋里。
“去考制科1!”
啰里啰嗦骂了一长串的岳父终于铿锵有力地表达了自己对女婿的殷切期望。
许稷却没搭理这“望婿成龙”的心,从袖袋里摸出沉甸甸的钱袋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孝敬您的。”
王光敏余光迅速瞥了一眼,却满脸的不屑:“去去去,谁要你几个臭钱,还不知怎么来的呢!”
许稷将钱袋子交到案上,用商量的语气道:“岳丈勿急,不如等今年的铨选结果出来再说?左右都是为了加阶授官嘛。”
“别想着敷衍!这俩能一样吗?制科登第多有面子!且要比那劳什子铨选要快得多,你要想早点换了那身青皮衣2就这一条路——”王岳父斩钉截铁再次重申,“考制科!”
岳母韦氏柔柔弱弱补了把火:“三郎且去考一下又不会如何,若没法登第也是无妨的……”
“他考不上?”王光敏指着许稷,“以他的才学考不上才怪了!必须考!不考就滚蛋!”
许稷像只软柿子般赖在胡床上,王光敏瞧女婿毫无上进心的模样,不顾千缨阻拦,抓住其臂膀就往外拽:“滚出去,到你深山老林的那个家里去吧!”
“爹你喝多了!”千缨又上前去护,却被王光敏撞跌在地。王光敏麻利将身板瘦弱的许稷丢出门,又拽过韦氏,甫到门外,就咔哒将房门给锁了。千缨猛地一阵拍门,王光敏理也不理拖着许稷就出了院门,霍地往外一丢,后退一步转眼就将院门大栓给插上了。
许稷跌坐在地上,院门内拍门声争执声碎碎杂杂一团糟,外边儿则是呼呼刮过的豪爽朔风声。许稷不由打个哆嗦,抱肩站了起来。
前边的筵席似乎已经散了了,一点声也没有。廊下灯笼越来越黯,许稷又饿又冷,悠悠转转到偏门口,值夜小厮正在打盹儿。
许稷敲敲微敞着的窗户口。
小厮闻声乍然睁眼跳起,辨清是许稷这才“哦哦”应道:“三郎这么晚有事吗?”
“我能进去坐会儿吗?”
小厮忙将许稷请进小屋内,并将炭盆往许稷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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