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往未燃尽的火堆里一扔,一点小小的火星散开,那片轻飘飘的衣料,不过片刻,就化为了灰烬。
那片衣料存在,仿佛就是一场幻觉。
祖母的教诲,慕容恪至今历历在目。
“恪儿啊,你们兄弟俩年岁相当,自小一起长大,性情喜好,长处短处,甚至连待人接物的习惯,都最是知根知底,要相互扶持,我们侯府才能昌盛下去!”
“恪儿啊,兄弟阋墙这种事,永远不应该也不会发生在我们侯府,你要用心护好弟弟们,弟弟们也会在关键时刻为你付出一切,记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恪儿啊,如眉是我看着长大的,出生虽然不及你/娘尊贵,可她自小柔婉温顺,最是懂规矩,也最会心疼人,她自幼教导翰儿一切都要让着你,可你也要有大家族长兄气度,以后这侯府都是你的,气度要大,胸襟更要宽,包容弟弟妹妹一切不足,你才是个有担当的人!”
慕容恪想起自幼尽心竭力抚养他长大的祖母,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这几个月在外征战在脸上残留的风霜,也渐渐退去。深沉的眼眸中,难得有一丝柔情。
想起出征当日,祖母硬是不顾身体不适将他送出大门,不舍他离开又坚强地目送他离开,哭得几乎哽咽,他又觉得心里闷闷得疼。
好在,不用多久,就又能见到祖母了。
慕容恪心里算算时间,最多在过半日,手下的人就能找到他了。
只是,他也有些担忧,二弟是否也平安。
一个月前,二弟在战场上为他挡过一箭,至今伤势尚未痊愈,如若遇袭,是否能顺利逃脱,还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