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病中缠绵床榻,根本无心过问。老安定侯只求家族利益不受损害,在他看来,傅怀淑已经身死,人死如灯灭,如何安葬,他就不大想去过问。剩下的安定侯……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太过冷血无情,还是由于心中有愧,自那日宫变至今,再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
傅怀淑后事如何料理,傅清扬说一不二,安定侯府自然无人能够反对。
这些天阳光都不错,虽然温度一日比一日低,但天气晴朗,冬日暖阳照在身上,让人有种慵懒的惬意。
傅清扬给几人下了帖子,这一日大家都聚在了西山,全是素衣淡妆,神色哀伤。
下人小心将木筏抬上山,放入溪水源头。傅清扬从篮子里取出一壶酒,斟了几盏分给众人。
“还记得几年前,也是我们几人,结伴来西山游玩,抚琴烹茶,谈古说今,如今一眨眼,却已经物是人非,生死别离。”
姚佐伊红着眼,望着木筏上平躺的人,哽咽着问:“妹妹当真要如此吗?”
这个年代讲究死后入土为安,傅清扬却一意孤行,要将傅怀淑火葬,这种形同于挫骨扬灰的方法,姚佐伊自然不能理解。
傅清扬点了点头:“大嫂,姐姐生前就说过,希望死后能够回归天地……西山留有姐姐许多美好的记忆,以前不能时时来此游玩,如今便将她葬在此处,让她沿着溪水顺流而下,永远存于青山绿水之中,不是更好?”
华如玉叹道:“淑妹妹自幼性格刚强,乐观豁达,是我不能及的……这杯酒,我敬妹妹,愿妹妹在这山川河流中,得享宁静。”
华如玉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已经进了腊月,山上梅花零星绽放,杜赫早早命人随他一起采摘,将冷香鲜艳的红梅洒在木筏之上,生生减去一丝送葬的灰暗绝望。
“梅花品性高洁,孤傲坚韧,和你再相像不过,如今让这些花伴随你,希望你如同此花,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生生世世,得以永恒平静。”
杜赫说完,念了祭文,方端起酒,洒在溪水之中。
盛舒焰帮清扬将木筏缓缓推入水中,众人沿着溪流,跟着送了一段,直到湍急的水流转了弯,再也无法跟随,大家才停了下来,站在水边默默目送。
盛舒煊拉弓引箭,嗖一声轻响,火箭射中木筏,轰地燃了起来。
姚佐伊咬着帕子,忍不住靠在傅怀远的胸前,失声痛哭。
木筏由涂了松脂的易燃木料制成,火势一起,不烧完便不会熄灭。大家默默望着水中熊熊的火焰,一时间山林寂静,鸟雀哀鸣,就连冷冽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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