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微僵,笑了笑道:“谁说不是呢!唉,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害臊,可惜又不得不说,太太可别见外……凝丫头落水,杜公子仗义相救,原本不该说这事儿,可这年头,女儿家名节比命还重要,杜公子碰了她,又看了她的身子,凝儿的名节算是毁了!我知道杜公子尚未说亲,凝儿的年纪和杜公子再相配不过,还望杜公子救我女儿一命,不然清白已失,凝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着,寿阳长公主面上忽然落下两行泪,神情哀切,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杜大太太面色大惊,连忙劝道:“殿下这话如何说起了,事从缓急,哪能说郡君的清白被思源毁了呢……郡君出身高贵,思源岂能配得上郡君!殿下实在是……”
“杜公子人品才学皆是一流,凝丫头有郡君封号,将来陪嫁上,我也不会厚待了她!太太放心,我们永康公府,绝不会教杜家吃了亏!”
先不说薛凝云的郡君头衔,就是她公侯嫡女出身,以后嫁妆上也绝对可观。更何况永康公府这样显赫人家,又有长公主这样的妻族,将来对杜赫的仕途,不可谓不是很大的助力。
杜大太太很是心动,可再心动,她也不敢随便应下来,更何况好歹她多年打理相府,眼皮子没那么浅,薛凝云什么品性她自然清楚,给儿子娶个这样的媳妇儿,将来如何指望她相夫教子,打理内宅?
而且,寿阳长公主这番话可谓漏洞百出,相府和永康公府相隔甚远,又是不同方向,如何薛凝云在回家途中就遇上了杜赫呢?
杜大太太心思转了一圈,笑着叹道:“实不相瞒,我一个妇道人家,真的做不了主,思源的亲事,还得问过相爷和老爷……而且,思源那孩子脾气犟,素来最有主意,我是万万不敢随便做他的主!”
寿阳长公主面色不豫:“自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他的母亲,怎会做不了主?莫非是看不上我们永康公府!”
杜大太太连忙道:“岂敢岂敢!永康公府是何等显赫人家,咱们杜家再不敢高攀的……殿下不妨稍等,待老爷他们回来,问过他们的意思也不迟?”
寿阳长公主无奈,起身淡淡地道:“杜公子虽说救了凝儿一命,可毁了她的名节也是事实!若杜公子不愿负责,这事儿咱们只好找圣上评理儿了!”
说完,不管杜大太太面色如何,抬脚走人了。
杜大太太脸色微沉,喊来下人吩咐道:“去,到府衙给大爷传个信儿,悄不声地把今天的事儿跟大爷说了,让大爷拿个主意!”
下人得了令,忙不迭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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