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气之下连殿试都没考就回了乡,后来鸿山书院的院士听说了以后便请他去做了教书先生,父亲便动身去了苏州。
母亲是在她九岁那年染了重病,没多久就病故了,父亲因为母亲的离去悲痛欲绝,醉里梦里恍惚了几年也跟着去了。于是她拿着亡父的遗书搭了父亲一位友人的车回了阳曲的庄家老宅。
庄家族长把她安置在本家行二的堂叔家里,堂叔在县里开着一家醋坊,一儿一女日子过的也富裕,只是她那堂婶的为人却不免有些刻薄。
她每日听得那些酸言酸语,听久了,也就不觉什么了。何况自己不过是在这讨一处屋舍,待到了及笄以后,嫁得一个如父亲一般俊朗博才的良人,过上自己的生活,光是想想,眼前这些坎坷就都算不上什么了。
这些美梦是什么时候碎的呢?是堂婶茶前饭后老是把黄家放在嘴边上,还是当媒婆上门,堂婶喜笑颜开地收了黄家那几箱子彩礼,抑或是自己知道将要嫁给一个病痨鬼冲喜。
她试图效仿那些书里的女子去挣扎自己的命运,可岂料换来的只是几夜冰冷的柴房、难捱的饥饿甚至棍棒下的疼痛。呵呵,自己终究是没有面对三尺白绫的勇气……
那一日,一路震耳欲聋的擂鼓声震的庄璧容头昏脑涨,也不知走到了哪儿,她的轿子突地一下落地,只听见媒婆大声地惊呼:“新郎西去了,新郎西去了,这可怎么是好哟!”她掀起帘子偷偷一看,呵,轿子正堵在黄家大门口,几个车夫彷徨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然后被人颤颤巍巍地搀着走了一路,扔进了一间屋里,后面的,她就记不得了。
可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黄家的地方,想到这,璧容心里隐约有了些担忧。
她起身走到门口,吱呀一声地推开了门。
外头的几个中年妇人闻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活计。她们有的在编着竹篓、簸箕,有的在拿着丝线打着结子,地上的篮筐里放着的都是些做好了的成品。
璧容有些摸不清状况,便走到一个正打着结子的妇人身边,问道:“这位婶婶,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看着不像手工作坊啊。”
“装什么呢,到了崇节坊还不知道是来干嘛的啊!”中年妇人嘲讽地瞥了璧容一眼,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什么?崇节坊。
她当然知道这是干嘛的地儿,可问题是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啊。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不就是一个寡妇吗,而崇节坊里全都是寡妇……
这黄家不会是把她送进崇节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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