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和鞭打所致,那是纹身。
按照人体的肌肉纹理图纹成的纹身。
两把刀被举起,在明亮的灯光下刀面反射出了道道寒光。
他们将冰冷的利刃沿着纹身一道道切开,错综复杂的线参杂着血液汇成了一副诡异的图画。
富江从来不知道野口和岩永有这样的技术,他们下手很仔细,避开了血管和动脉,富有节奏的切割着,薄而密,他们的神情麻木,眼神却在接触到血色时变得有些狂热,那种既渴望又绝望的神情她似曾相识。
一一他们都是变态。
在他们第一次碰她的时候,他们露出的表情与现在如出一辙。
富江闭上了眼睛,可周围的音效设别却好得出奇,那些喘息声,低沉的、急促的、带着某种压抑是粗喘一点不漏的传入她的耳朵,啃噬着她的神经。
富江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呈防御姿态,但是这并没有让她好受。
血液和汗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失血带来了无力和疲惫让他们的声音逐渐失去了生命力。
闭上眼睛,她却反而更清晰地了解到了这一场屠杀,每个细节。
天与地开始旋转、颠倒,富江慢慢得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她开始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感受不到剧烈跳动的心跳,也不再感到痛苦。
她晕了过去。
在梦里,她看见了一片很蓝的天,和连成片的金黄色的麦田。
很美。
天与地相接,风将成熟的麦子吹倒,远方响起了吆喝声,带着草帽留着胡须的汉子们将麦子捆成了一束束漂亮的麦捆。
她被麦子环绕,麦芒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手臂和身体,一种痒痒的酥麻感升起,很亲切。
她沉醉其中,享受着它的抚慰。
一瞬间,碧蓝的天空被黑色取代。
四周的一切变得昏暗阴沉起来,金色的麦子被夺去了它的光芒。
‘滴答滴答……’
由远及近的声音仿佛敲打在了她的心上。
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好可怕……
她喊不出声音,她动弹不得。
眼泪从脸颊滑落,麦子倾倒,她被按倒在了这一片柔软上。
麦芒还是那般,但此刻却带着些粗粒,它扎在了她的脸上。
疼。
很疼。
恐惧胜过了黑暗、胜过了疼痛,这一刻,除了害怕她已经不能再思考别的。
黑暗再去褪去的时候,她看不见自己。天还是那么蓝,麦子长得依旧茂密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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