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浩荡天地间,唯独江风江月和江水,沈寒香随波逐浪地迫使自己放松,轻而易举被腰上的绳子带着往前漂。
约摸游了半个时辰,孟良清先从身后推着沈寒香上岸,才自爬上去。
他们都湿得透透的,头发粘在脸上脖子上。
短暂的对视之后,孟良清亲了亲她的鼻端,小声说,“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
沈寒香“嗯”了声,见孟良清蹲下身,也不客气,趴上他的背。孟良清瘦了点,硌得她下巴疼,沈寒香一路憋着不敢打喷嚏,将脸埋在孟良清脖颈里,嗅着男人身上潮湿又清淡的药味。
“我能走……”她小声嘀咕,听见男人鼻腔中发出的沉沉笑意。
“是,是我想背着娘子。”
方才的胆战心惊此刻蜕化成一层薄薄的,温暖的安稳笼罩在沈寒香眼皮上,她忍不住打了个盹儿。
醒来已是次日接近正午时分,金色阳光铺满地面。沈寒香低头一看,衣服也换过了,浑身酸痛不已。她叫了声,“三两。”
本候在外间等待吩咐的三两立刻步入屋内,给沈寒香端水。
“小侯爷让姐儿多睡一会,哦,还说叫徐大夫先看看,吃了驱寒的药再睡。”
沈寒香摆了摆手,“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