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很脆弱的。找不到工作,或者找不到女朋友,一个想不开,父母就白养了啊啊呀怎么办,我们就这几个老太婆,他要是真的跳下去,我们可拦不住啊。
另一个老太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急忙推了推身边的同伴。
我们报警吧。有困难,找警察,没错的。
老太说着掏出了手机。
站在河边的宁小北可不知道身后那群阿姨妈妈们的想法,连续失眠了两晚已经让他郁卒不已。他今天是特意开车到市中心来,来看看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顺便散散心。
这片都市绿地就是曾经宁家所在的建德里弄堂的所在。
2000年,建德里,连带附近的十几条里弄都被拆掉了,这里则被改造成了一块城市绿肺。看这里如今路树成荫,草长莺飞,白鹭悠闲地在水面上轻点着优雅步伐的模样,任凭谁都想象不到这里二十多年前时候的样子。
他踢了踢脚下的鹅卵石路面。
前两天上海连续下了两天的雨,今天总算放晴,不过这靠近人工湖的草皮和石子路还是湿漉漉的,踩上去有些湿滑。
物是人非不,是人物皆非。
宁小北摸了摸太阳穴,从怀里掏出一瓶安眠药。
失眠和沮丧让他形容憔悴,眼睛下方挂上了青色的眼袋,短短的胡茬从下巴上冒了出来,头发也没有好好打理,显得颓废极了。
实在不行,今天就只能吃这个了
普通的药店买不到安眠药,宁小北今天一早去社区医院挂了号,求着医生给他开了一瓶。
警察同志,就是他。我们怀疑这个人要自|杀。警察同志你千万要救救他的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不远处,一部巡逻警车停在了小亭子的外侧,几个热心的老阿姨远远地指着亲水平台旁,宁小北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道。
阿姨,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有事的。
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的警官眯起眼睛远远地看了看宁小北所在的方向,对同事说道,我去跟他谈谈。
宁小北举起药瓶,正在研究服药剂量,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这位先生,能和你聊一下么?
宁小北侧过脑袋,只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他有些吃惊,转过身子正准备回答。
谁知道脚下刚好踩上了一块油滑湿润的鹅卵石,后腰重重地撞在不锈钢栏杆上,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后倒了下去。
宁小北下意识地用手扶住栏杆,却忘记手里本来抓着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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