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一伸,就趴在了师父背上,让师父背着走。小人儿心眼多,师父说下回下山回来带,她还不放心,还得加个保证,咕哝了半天,捣鼓出两个字,“不骗...”
渺修背起她,慢慢往山上走,俊秀的脸上温和的笑,嘴里念着,“不骗,不骗端端。但是你下次不可以再把师叔的袍子拿来擦床。”
师父一说这话,她就把脸埋在师父的后背上,不说话。快要三岁的小孩子,她是知道害羞的。尿床这事儿也是不可控的呀,她尿了床不拿自己师父的衣裳来擦,却蹬着小短腿偷偷拿了隔壁师叔的回来擦床,也真是...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说她是青城子教出来徒弟还差不多。
他们俩倒是有说有聊的,可庄王爷跟在身后,情绪可是一点都不好。虽说眼前的云端还是玩泥窝窝的小孩子,可这怎么也是他现在的女人啊!不看、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背在身上,偏偏自己还不能做点什么,庄王爷心里不舒服,他堵得慌!
山上有座道观,山石上劲道十足地刻了“太和门”几个大字。渺修带了云端进去,却有另外一个熟人——青城子忽然冒头出来,“师弟!”
“师侄啊,你怎么又让你师父背着?你俩到底谁是徒弟?”
青城子还是那样的性格,嘻嘻哈哈,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只不过比他认识的青城子年轻了三四十岁。
王爷了悟,他没有跟进去,一个人坐在山门外的石头上,目光悠远深思。
他遇到的云端是个画精,不是真正的人,现在的她却是个真真切切的小孩儿。渺修是她的师父,青城子是她的师伯。王爷单脚踏在眼前凸起的青石上,师弟、师兄...渺修该有五十了吧?
眼望这青葱太和山,这是三十年前还是四十年前?大概是云端的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