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大半心力。
‘宋轩’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领口处的扣子还未来得及挂靠上,那方万喜公公也不见遣人通禀来递个话头,就带着一众宦人直入内廷,寻到了北苑门口。
“大人……太后娘娘有请,无需着服上礼了,立即……动身随老奴前去宫里罢!”
万喜公公一甩拂尘,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才将一句完整的话说了个全。
傅珵闻声而至,见着万喜先是一愣,还未来得及照礼寒暄问候,就被一道拉上了入宫的轩车。
***
寿康宫内,谢嫣然哆哆嗦嗦的捧着一卷明黄遗诏立在内殿中央,她垂着头,不敢看坐在高座上,尚未来得及理上厚妆华服那位姑母。
四下沉重威严的桐木屏门闭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周围冷寂压抑到了极致。
“贵妃,除了你,可还有谁看过这里头写的东西?”
谢元昭语调像是淬了冰粒子一般,虽不似平常威严,却好似暗含了数道杀机,叫人不寒而栗。
她套着狭长护甲的后两指,轻扣着案台,不自觉逐渐加重了力道,只听得‘啪嗒’一声,那尾指套甲自中截应声而裂,无端断作了两段。
“姑母无需过于忧思,此事关乎我谢家荣辱,仅嫣然与姑母二人知晓。”
谢嫣然垂首跪伏于地,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她一向不擅撒谎,今夜为了能够保下傅翊,已然是尽了全力。
背后沁出的香汗染湿了纱衣后背,所幸她外边多加了一件披帛,不曾让人看出多少来。
寿康宫内殿坚硬的地砖跪得她膝盖骨生疼,谢元昭只在近前点上了一盏宫灯,微亮的光晕映在她那张脸上,照出几分与往日格格不入的苍白憔悴来。
怀帝是借着他们谢氏的势力才坐稳皇位的,他们也曾有过少时夫妻的花前月下、举案齐眉,只是如今全变了,她到宁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份遗诏,她尚能凭借昔日缱绻温存的一段回忆了此残生。
“姑母,这遗诏可要烧了…”
谢嫣然不敢近前,她的脸重叠在层层昏暗之中,只愈发小心的试探着。
这份遗诏是她从傅翊御殿博古架的暗格之中翻寻出来的,自然不是她先前从白菡霜手中要过来的那一册。倒是其上的字迹临摹的以假乱真,甚至连谢太后都蒙混了过去。
“嫣然,眼下要让端王坐上皇位,唯有傅翊主动禅位这一条路可走了,而他恰恰与先帝最为肖似,好不容易到手的江山,又岂会轻易拱手让出啊~”
谢元昭自高座上缓缓起身,拖着一袭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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