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他们都是些贱烂命,哪里敢去冒犯金尊玉贵的陛下。
圣上纵然失势,天子余威犹在,太后又叮嘱过不可伤极体面,这事思来想去,合该是万喜公公自己的罪过。
“朕看万喜公公是衣裳穿得太过厚实,以至热糊涂了,就罚他这么跪一个时辰醒醒脑,只要朕在这皇位上一日,你们便要为朕驱遣一日,可都记下了?”
浑厚的男声在风庭内徐徐冒着热气,谢嫣然双手拢在袖中羽睫压至眼睑,凝视着瘫软在地直打哆嗦的万喜公公,心底油然生起了一丝厌恶。
这老太监心思活络,惯会见风使舵,若是现下轻易放他离去,日后难免会招来不少借机报复的阴损事。万一坏了她的计划,得不偿失……
“万喜公公这一跪便再没能起得来,按照您的吩咐,去偏僻的殿里寻了些以往被他折辱打压的宦人来,眼下估摸着正被那些个见不得人的‘脏法子’招呼着呢!”
桂生以往在掖庭当差那会儿,没少受那些个大太监磋磨打虐,其中又以万喜公公的癖好最为特殊,专爱挑刺、难伺候的紧。
一把半截没土老骨头了,偏生爱挑些年轻的俊俏后生侍奉,万喜虽是总在口头嚷着‘他们都是没根的玩意儿,大家伙儿谁也别笑话谁’,可每每折辱起人来,反倒比寻常男人更添了几分狠戾阴毒。
“再等等,至少我留想在兆京最后再迎一个新岁。”
谢嫣然叹了口气,抬手示意桂生退下,葱白指尖捏掐着鸾袖边缘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几分。
父亲混迹朝堂多年一向极有远见,早早带了嫡母姚氏前往幽州避开了这场祸端,独独留下自己继续作为谢氏联姻的‘棋子’,好不容易遇着了心仪之人,却又不得不在太后的威逼下,一步一步将傅翊推向万劫不复。
身为相府名不见经传的小庶女的这些年,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求偏安一隅的容身之地,又是错在了何处呢?
内廷的那些个所谓的‘脏法子’,无非是在明面上让人看不出痕迹的永远‘失踪’,时日一长,该忘的不该忘的,都会变得轻如鸿毛、不再重要。
可万喜到底是谢太后身边得宠的大宦侍,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难免引人生疑,谢嫣然骤然蹙眉,得想个法子叫他走得体面些。
清晨的薄雾散去,金乌渐上中天。内务府按照旧例拨派宫女们下到各个宫殿,挂灯结彩,准备辞旧迎新。
年夜在即,今岁的除夕夜宴节礼仍旧由谢太后一手操办,她本就到了安享天年、儿孙绕膝的光景,怎奈膝下只傅琛一个襁褓中的亲孙,难免冷清了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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