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花金黄色的骨朵密密麻麻地攒集在一起,散发着浓烈的香气,仍有蜜蜂嗡嗡徜徉,忙碌地采着花心静静流泻的花蜜。
午夜,乌云蔽月,秋雨不期而至,潺潺下了起来。
入皇宫
年少冶游,婚后立业是士家子弟们的成长路径,同侪的子弟们在少年时常常吃喝玩乐,与他们一比,江洲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因为他年少已经扬名;及冠后,同侪子弟们都成婚了也开始凭着家族关系立业了,而他婚后却赋闲在家了。
江洲并不着急,倒把婚后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天天赋闲在家也没什么事可做,白日与夫人琴瑟和谐出双入对,夜晚就双双入罗帷,宽衣解带后极尽男欢女爱。
所谓过犹不及,物极必反。贪食的饕餮吃了太多的荤,最后吃干抹净了就只能咀草根了。江洲很后悔没有怜香惜玉,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新婚生活尚不足一月,宫中来了道圣旨。
听到圣旨降临,长乐公主极度兴奋,并预感圣光即将照临门楣——父皇这是要给他成了家的外孙授予官职、让他施展才华了吧;颜倾却处在茫然和惊愕的状态里;而清楚陛下真实意图的晋阳侯父子则在忐忑不安,尤其是江洲,他就怕陛下这道圣旨宣读出来是要“委以重任”。
所幸,圣旨的内容是宣江洲夫妇入宫。
长乐公主喜滋滋扶着儿媳妇道:“原来是父皇和母后想见见扶安呢。这次入宫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又对江洲道:“父皇为你们赐的婚,就算他不宣旨,你夫妻二人也该入宫去谢皇恩了。”
“见我?”她道,视线放在江洲脸上,眼底流出惶恐。
——
长乐公主亲自挑选了几名她出嫁时从宫中带出来的丫头和嬷嬷教儿媳妇宫规,又忙着让司服的婢女们为她量身、以蚕丝贡缎日夜赶制揄翟。
出行当日,五彩翟鸟纹的揄翟加身,九云印花罗百褶裙逶迤在身后,每褶间皆垂金色璎珞,礼服繁复厚重,比跟江洲大婚时穿的还要隆重,拖起来更有沉坠感,高高绾起的云鬟上再加顶钗冠,叫她举步维艰,整个人如在云端、摇摇欲坠。
琥珀搀着她款款从里间步出,她的公主婆婆和夫君已经等候多时。她学着宫里的礼仪跟公主婆婆拜揖,公主满意地点头,夫君的嘴角牵起一条让人心动的弧线,双目炯炯地注视着她。
见到他时,她眼前也是一亮。因江洲同样盛装,足蹬革靴,一身褚色缎袍,细锦绣得云雁栩栩如生,针线细密,一条金镶白玉扣云纹勾带束出精瘦的腰线和鼓突的胸膛。她越看越觉得他英俊非凡,心底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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