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握不住那重量,咕噜一声,玉玺坠地滚落。
“朕说过多少次了,别点这香了!”他怒斥一句,吭吭咔咔地咳嗽,大力呼吸,无可避免地将那温焚愈烈的香气一丛一丛吸入鼻腔。
近侍低眉哈腰,伏地唯唯诺诺地答:“回陛下,是安神香。”
他欲再斥,却预感自己的身躯不宜再动怒,想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压制着怒火,低着有气无力的嗓音道:“传朕旨意,宣长沙王刘恪入宫觐见。”
近侍却伏地不动。
“聋了?”皇帝一斥,又吭吭咔咔地咳起。
“回陛下,”那近侍答,“晋阳侯在外求见。”
一闻“晋阳侯”三字,皇帝几乎以兔起鹘落之势抓起身边的玉枕砰一声砸在地上,碎玉四溅声难掩他发自肺腑的暴怒:“朕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他入宫觐见!”言罢一口鲜血如蟠龙喷出!
“陛下息怒。”那声音远远地自殿外飘来。
皇帝蓦然瞪大双眼,视线向声音的来源探去。殿门咿呀两声,缓缓开了,透过重重帘缦,隐约可见一人影随日光耀入,晃来帘缦,看得皇帝浑身僵硬,犹如见了鬼魅:“滚!给朕滚!朕没有宣你!
来人!来人啊!”可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叫喊,始终没有人来。
皇帝斜睨了一眼帘幔外的近侍,又呕出一口血来:“原来这狗东西也是你的人!真是出乎朕的意料哇!”
帘缦被挑起,他入内,竟是如此明目张胆,他猖狂地不行跪礼,还大言不惭:“听闻父皇要驾鹤西去,长乐忧心如焚,特意嘱臣来探望父皇。”他一边说话一边抬起凛冽的眸光,皇帝只觉得自己看见一道寒光劈来,仿佛将杀的刀戟。
“你……你……你果然揣着狼子野心!”
他只是笑,声如阵阵阴风,刮得皇帝的面寒冽。“陛下误会了。”
“误会?你难道不是来取朕的性命的?一年来朕的身体,还不拜你所赐!朕的寝宫你都敢闯!怕是早就安插了无数的内应!”
他不言,只阴郁地笑,自那近侍手里接过圣旨,拆开一览:“原来陛下要立刘恪为储君,可,要怎么安抚你的长孙刘愠呢?”
“你……你是想矫旨窃国么?”皇帝愤然欲起,盛怒之下却更加提不起力气。
“窃国?”他勾唇:“臣却是想窃国呢!可时机不对,臣若是在此时窃国,陛下的两个孙儿都不会答应,陛下的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更何况,臣的孙儿还小。仅一岁,臣窃来给谁?”
皇帝攥紧青筋毕露的拳头,狠狠捶在龙床上,呕血之后,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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