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视而不见,也叫人齿冷。且来前孟姨娘也悄悄与她说了马氏的盘算,想同齐家结亲。齐家的奶奶可在座呢。
月娘早就心头上火,叫玉娘眼神一勾,就瞧了眼她,见她眼中水光一闪的模样,知道她又装个柔弱样子,不肯自己出头,偏又委屈给人看,在家同自己理论时那股子傲气呢?实在的可厌!可要忍下气来,装听不懂这话,自己也要被看轻了,顿时揉着帕子为难起来。
不说月娘在这里纠结,却说冯氏这些日子和玉娘相处下来,看着她一直行规蹈矩,言不高声,行不动裙,只以为自己这个小姑子是个娇柔温婉的性子,又有月娘那个娇纵的性子陪衬,自然觉得玉娘可爱些,见那些女孩子无缘无故埋汰人,不由就替玉娘委屈。因她的座儿离玉娘近,故此一面儿做个若无其事的模样一面儿轻声道:“你理那些人呢,若是上天给她们一副好相貌,瞧她们要不要。”
平日里冯氏也是一副端庄的模样,这会子忽然出口讥讽实在是出人意料,玉娘显示一怔,嘴角儿微微一弯露出一抹笑意来。她这一笑眉眼生春,冯氏便是女子瞧着心头也不由一软,想起玉娘在家时虽温柔娇婉,脸上却是少露笑容,又道:“三妹妹该多笑笑才是。”
这话原是好意,不想玉娘听着眉头动了动,眉梢的笑一下淡了,转瞬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垂眼道:“是。”冯氏哪里想得到许多,只以为玉娘才叫人讥讽了,所以不敢多笑,不由更生了些怜惜,拍了拍玉娘的手。
马氏虽在上头和那些太太奶奶们说话,眼耳神意却是关注着底下月娘玉娘,看玉娘叫人笑话了也不出声,倒是月娘有不平的意思,正要招呼月娘过来,不想月娘已开了口:“这位姐姐倒是该多睡睡夏枯草做的枕头,明目!”
医经上说夏枯草苦寒主入肝经,善泻肝火以明目,虽是与桑叶,菊花,决明子等配药的多,民间也不是没人拿来做枕头枕的,取其能明目。月娘这话便是讽刺说笑话的女孩子无知,果然看方才说话的那个女孩子脸红透了。月娘哪里是肯息事宁人的性子,在家时她不喜玉娘是一回事,出得门来,都是谢家的女孩子,玉娘叫人笑了,她脸上就光彩了吗?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月娘仗着吴氏是自家姐姐英娘的婆婆,她撒个娇儿,吴氏也不好驳她的,又向吴氏笑吟吟道:“伯母,外头男人们有戏看,我们这里就没请个女先儿吗?”这话刺得那个女孩子几乎坐不住,要不是她娘拿眼睛瞪她,几乎就要跑开了。月娘见大获全胜,这才偃旗息鼓。
马氏听了不由怕顾氏觉着月娘口角锋利不肯让人,忙喝道:“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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