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家总有一两丈远,正把帕子掩了面,薄薄的肩头抖动,分明是在哭泣。乾元帝自是以为玉娘关切他,是以哭泣,自然欣慰,脸上就带了些笑,轻声道:“傻孩子,哭甚。我不过是一时头疼,不碍的。你过来。”
玉娘听得乾元帝声音,慢慢地把帕子移开,张了泪眼来看乾元帝,见乾元帝脸带微笑,心上更是刺痛。只是她以假面对乾元帝这些年,早养成习惯,不假思索地道:“您吓煞我了。”说着行到乾元帝身边,把只素手轻轻搭在乾元帝胳膊上:“您现在怎么样?御医是怎么说的?”一面转头去看,见是单御医,脸上就带些凝重。
单御医跪在地上,虽不敢抬头,可耳中却仔细听着帝后两个的说话,皇后进宫时一十五岁,又过得这十三四年光景,也该是二十八玖的人了,实实在在的好说一句徐娘半老,晋王的那一双儿女都得叫她一声:“皇祖母。”可在乾元帝这里这句“傻孩子”依旧说得满是爱怜,可见用情。若是皇后肯回护一二,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以听着皇后问话,更是小心奉承,只说乾元帝近日操心太过,故而使病情反复。依着他这话的意思,即不是乾元帝自家糊涂,也不好说御医们昏庸,倒是个谁也怪不得。
乾元帝近日来总是心浮气躁,坐卧不能安心,也就在玉娘面前还能勉强忍耐,听着单御医这声口,还未动怒,已听玉娘呵斥道:“满口胡说哩!照了你这个说头,是不是还好说个时也运也?!莫不是你以为圣上时运不济么?!”
玉娘这话出了口,单御医吓得比乾元帝方才要打他更甚,不住地叩头道是:“臣失言,臣万死。”玉娘也不理他,只转与乾元帝道:“若是个糊涂的也就罢了,竟是个不肯担责的,这样的庸医,您还要留在身边吗?叫我怎么放心呢。”说了,双目之中珠泪盈盈。
若是当真是军国大事,乾元帝便是再宠玉娘也不能叫她哭了哭就遂了她的意,无如一个御医,倒也碍不着什么大局,是以当场就允了玉娘奏请,将御医单有信撤职为民,即刻撵出宫去。单有信待要再求肯几句,已叫两个孔武有力的内侍过来一左一右地叉了,又把嘴一堵,拖出了宣政殿。
玉娘看着单御医叫拖走,转来又把个柔情面孔对了乾元帝道:“您即头疼,还看甚奏章呢,伤眼累神,明儿再瞧也是一样的。”乾元帝这时也缓了过来,将玉娘的手按在心口,笑道:“你念我听就是了,从前又不是没做过。”
却是从前玉娘还是昭贤妃时,乾元帝就好在批阅奏章时叫玉娘陪着他,玉娘一本本念与他听了,他再批复,直至玉娘病过两回,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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