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了几口,就听着赵王景宁求见,便道:“宣。”自家自顾又用了块马蹄糕,喝了几口蜜水,就看着景宁脚步匆匆地进来。
景宁原是怕谢怀德叫芮御史参了之后玉娘不喜欢,这才匆匆赶来,不想看着景晟也在。从前景晟便是太子,在两个兄长面前也少摆储君架势,只以弟兄相称。可如今景晟已是皇帝,自不能再以兄弟论,且景宁原本就是个安分守礼的,就要以君臣礼参见景晟。
景晟笑道:“在母后这里,不讲这些。”说了使金盛将景宁扶起,又指着自家对面道:“你坐,母后这里的马蹄糕做得好,我记得你以前爱吃哩。”
景宁谢了坐,方斜签了身子在景晟下手坐了,掂了块马蹄糕来用,早有宫人又取了杯子来,与景宁斟了盏蜜水。
景晟看着景宁用了块糕,又喝了半盏蜜水方问:“五哥,你瞧今儿那芮御史是自家的主意,只为求名,还是受了人主使?”
景宁听见景晟这句,将手上茶盏搁在茶几上,脸上有些红,轻声细气地道:“圣上,臣,臣以为芮御史起先是为个名。从来为官的,虽有一心为民的,可也有不少贪官哩,或是贪财,譬如那个梅佳;也有贪权的,从前的护国公便是,只在您出生前他就因罪被诛了;也有贪名的,眼前这个就是。只臣以为,贪名,比贪权贪钱更可恶些,贪钱贪权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赃官,圣上除了他,自是万民称善。而贪名的,倒还要做个为民请命的模样来哄人,只把难题都抛与了君上,可是刁钻。”
景晟听说,点了点头,道是:“谢尚书从来官声清正,虽不好说是国之栋梁,却也是有些儿才干的。父皇生前夸过哩,说谢尚书比他兄长实干许多。芮御史咬他,无非是御史风闻言是,便是说错了,朕也不能治他的罪。倒是谢尚书是母后的嫡亲兄长,朕的亲舅舅呢,一个不畏权贵,不谄外戚的美名唾手可得。”
景宁与景晟说话时,玉娘已换了常服正要出来,才到殿前,就听着弟兄两个说话,倒是有商有量,固然景宁与景晟说话十分恭敬,丝毫不以自家是景晟的兄长,就是景晟与景宁说话,也颇为和气,还唤着哥哥,就仿佛从前乾元帝带着两个孩子来椒房殿用膳,兄弟俩坐一旁闲话一般。
玉娘陡然惊觉自家竟又将乾元帝想起,心上自是一沉,抬起手来将眼捂了,脸上颜色褪得干干净净。
宫人们因知道新帝、赵王,越国长公主都是极孝顺的,是以侍奉玉娘比乾元帝在时更殷勤些,看着玉娘捂住双眼,只以为她头晕,都涌了上来将玉娘扶住,又一叠声地喊着:“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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