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还好,有时三更半夜来这么一出,便吵得人睡不踏实了。
为此阿霞跟他吵过不止一次,闹得最凶的那次,竟回娘家住了一个月,摆明了要他二选一。其实成亲之前明武便跟她把话讲明白了,男人是他救命恩人,如今他在军中大小也是个执戟长,也是多亏了男人当年对他的知遇之恩,他爹娘去得早,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如今已将男人当成是自家人,只要自己有一口饭吃,是决计不会让他挨饿的。
阿霞初时虽说不大情愿,但也明白答应了要和明武一起照顾男人,可成亲的日子长了,计较也就多起来。那次阿霞气男人弄脏了她洗净的衣裳,竟背着明武将他轰出门去,若非两天后明武在沙漠里找到他,他怕是迟早要渴死在里头。那次事后,明武正经发了一次火,险些休了阿霞,阿霞才明白其中的利害,虽说偶尔还是会置气,却也不会多加刁难,也不怎么敢叫他“疯子”了。
“今天……过节呢。”男人依旧望着窗外,忽地开口道。他的嗓音沙哑,透着些病后特有的有气无力。
明武笑了,“哪有什么节?不过是个戏班子,这唱几天,那唱几天,兴许明儿就走了呢。”
男人便又不说话了。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地透进来,将他细密地笼在其中。此时他静静倚在窗边,额头到鼻尖的线条凌厉,双唇亦是冷冽的薄,剪影依稀仿佛当年那个英气凛然,举止豪宕的将军。那时的他,能让兄弟托付性命,能让任何人甘愿追随。
明武望着他的侧影,一时有些失语。如今的男人,终日说着胡话,头脑再不复以往的清明,走在街上,连孩童的欺辱也无力还击;且终日闷在房间里,鬓发枯槁,身子也萎靡消瘦下去,竟成了半个药罐子。就像有时一棵树的枯萎毫无缘由一样,明武总是莫名地害怕,怕突然有一天日子到了,男人便再也撑不下去,就在这样的境地里了结余生。
一想到这,明武便替他憋屈。
“你听,”男人忽又道,远处的乐音如轻烟一缕,若有若无,“是庙会。”他微微一笑,“今天可是过节呢。”
明武回过神,应了一声,嗓音有点闷。又听得男人咳嗽了几声,忙道:“大哥,我再给你熬些药吧。若是你一直肯安心吃药,这病也不至拖到现在了。”
“好,”出人意料的,这次男人答应得格外爽快,又道,“病好了,也该走了。赶早不赶晚,怕他在寺里等着呢。”
明武对他的胡话早习以为常,只欢欢喜喜地应了,扭身出门熬药去了。
风自敞开的门窗里灌入,把满桌乱纸扬抛起来,发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