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眸一眯,对着一旁的季正元道:“季卿!”
从入殿到现在一语不发的季正元从从文官的队列中站出,行至俞云双的身侧。
“将你昨日向朕禀奏的彦国国情说与殿中的这些肱骨大臣们听听!”
季正元手持象笏对着俞云宸躬身行礼,声音激越道:“臣近日收到从彦国传来的消息,近日天气转暖,彦国境内英山冰雪消融,加之霪雨霏霏,连月不绝,导致英水河中下游春汛十分严重,而这条英水河,便是便是彦国一直以来赖以运输粮草的粮道!此次春汛数十年难得一遇,彦国已然被此水患束住了手脚。是以当我军面临粮草有可能供应不足的危机时,彦国前线的将士却处于断粮状态。彦国之所以派使者前来议和,此乃绝大部分的原因。”
这句话说完,季正元环顾了一圈四周:“殿中步伐身经百战的武将,当知每次出兵都是都是一场豪赌,哪里会有什么必胜的把握?此次春汛数十年难得一遇,并且此时彦国内乱,太子翊失宠,太子党羽没落,朝政不稳,此乃出征彦国的天赐良机,若是我们在此时放弃,下一次举兵只怕再无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
这一番话说得人热血沸腾,倒是将方才主和派提出的问题都压了下去,主和的官员面面相觑,是姚永泰先站了出来,对着上首下跪道:“此番机会虽好,我大宁国内的问题亦不容忽视,若是陛下坚持兴兵,其结果有可能不是大捷而归,而是两败俱伤,最终让他国有了可乘之机,还请陛下三思啊!”
姚永泰的话音刚刚落下,主和派的官员其其下跪,口中呼喊劝诫之言。
俞云宸的瞳孔倏然一缩,狠狠一拍御座的扶手:“三思三思,我朝建立之初,睿景太后当政之时,苏逍大将军王征战四方,若是都向你们这般瞻前顾后,我大宁能有今天么?每每做出个什么决议,都让朕三思,朕今日还就不三思了!”
话毕,俞云宸蹭地从龙座上站起身来,反复与殿前踱步,呼吸声音既粗又急促:“先帝在位之时便已有了一同天下之心,为此屯粮数十年,如今战役刚刚打响半年有余,几十年的存粮……白鸿远!”
白鸿远猝不及防被小皇帝以如此激烈的口吻点名,浑身上下一阵,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行至大殿正中季正元的身后时,双膝一弯便跪了下去。
这一跪跪得十分狠,饶是奉天殿上铺着厚厚的蔓草纹氍毹,也能清楚地听到他双膝触地的声音。
俞云宸却不解气,停止了踱步转过身来,目光如同有形一般,直直刺向白鸿远:“储备了这些年的粮饷,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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