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赵琼华站定在许锦湘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凉薄地看向她时,许锦湘这才有了反应。
她抬眼,仰视着赵琼华,手中只攥着她自己的裙摆,双眼含泪、一边摇头一边同赵琼华说道:“堂姐,不是太医说的那样。”
“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今晚的事,我当真半点不知情。”
“更何况堂姐您也并没出事啊。”
“没出事?”
赵琼华哂笑一声,重又品了品这三个字中的意味。不待许锦湘反应过来,她便直直抬手、决然又狠厉地扇了许锦湘一巴掌。
一道清脆又响亮的掌掴声顿时回响在坤宁宫中。
今生许锦湘的算计是落空了,她安然无恙,与前世截然不同。
可在前世,此时狼狈跪在坤宁宫的人是她,百口莫辩的也是她。
彼时的许锦湘作壁上观,事成了她自然得意。
可她却要背负许多人的不信任,除却仁宗和淑妃护着她外,便连江齐修都对她置之不理。
和亲南燕、独坐冷宫多年,是她的因果业障。
可其中未必没有许锦湘的手笔。
个中种种悲苦难捱,又怎是她一句没出事能轻轻揭过的。
许锦湘被她这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上,她本就凌乱的发髻此时更是散落。
她抬手拭去唇角洇出的血迹,一手扶地撑着身子,“堂姐就这么不信我吗?”
“你认为是我做的,可这也只是你觉得而已。”
说着,许锦湘看向不远处的小宫女,“本小姐问你,今日可有人收买你去收那些酒盏酒壶吗?”
“回姑娘,没有人收买奴婢。”
那宫女一个劲摇头,她抬头对上赵琼华的目光,“郡主,奴婢是当真不知情啊。”
“即便是有人给奴婢十两黄金,奴婢都不敢对您下手。”
“奴婢只是照例去收酒盏,根本不知道会有此事。奴婢是冤枉的。”
小宫女的话清清楚楚地回荡在坤宁宫中,许锦湘挑眉,“堂姐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