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
听说几家堂姐妹、远亲也要来,娴姐儿坐不住了,拉着红叶翻箱倒柜,穿一件今年新做的碧绿绣缠枝花裙褂,搭配葱白绣花鸟马面裙,又从首饰匣子挑挑拣拣,戴上一朵翡翠珠花,一支羊脂玉镶碧玺簪子,这才满意了。
下午主子们去了正院,丫鬟们轻松起来,三三两两聊天,耳房里的绣娘们休息的时间也比平时长。
吃过晚饭,红叶回到屋里,拿出一方绣到一半的湖蓝帕子,唉声叹气地端详:还差个底子才完工,流苏也没编好,只好下次再给他了。
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上次吃了他家的粽子,这回做点什么还他?
白天费了眼睛,红叶便不再绣东西,打一根络子,又把各种颜色的布料摊在炕上,用一把彩色丝线搭配,哪种出彩便记下来。
无门忽然开了,双福略带焦急地叫,“红叶,夫人叫你过去。”
不知怎么的,红叶心脏跳了一下,匆匆收起东西,走到拐角的时候小声问“知道什么事吗?”
双福声音像蚊子叫:“从府宴回来,二爷来了一趟。”
红叶深深吸了一口气。
到了正屋,满屋人忙忙碌碌,一个小丫鬟跪着高高捧起盛满热水的珐琅盆,绿云捧着毛巾皂角,马丽娘肩膀搭着一方杏色棉帕子。徐妈妈服侍她净面,亲手递上羊脂油,又给马丽娘把发髻间的珠钗翠玉卸下。
忙碌一番,马丽娘满脸倦色,挥挥手“散了吧,红叶过来。”
双福用担忧的目光望一眼,跟着绿云走出去了,红叶走前几步,屈膝行礼。
之后几分钟,马丽娘没吭声,像没见过红叶似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屋里空气凝重似有千斤重。
“看不出,闷嘴葫芦似的,胆子倒不小。”马丽娘戴着绿宝石的右手在案桌重重一拍:“你们一家子是我的奴才,猪油蒙了心,敢背着我捣鬼?”
红叶没有马丽娘想象中的惊慌,露出迷茫的神色:“奴婢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马丽娘冷哼一声,“你和外院的展南屏私相授受,勾搭成奸,还有脸说!”
红叶“哦”一声,显得轻松起来:“夫人,您大概是误会了:展护卫是府里的老人,有一次奴婢随夫人去大相国寺上香,安排事情的时候遇到了。展护卫年纪不小,家里问了问奴婢家里的事,和奴婢老子娘商量了,就给奴婢和展护卫的婚事定了下来。”
马丽娘被气笑了:“你是我的使唤丫头,你的事我说了算,轮得到你爹娘老子出头?还什么定亲,讨过我的话没有?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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