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号角声中,凌欣陪着柴瑞上了皇城的城墙。
已经到了正月下旬,河水化冰。戎兵堵住了护城河的来水,河水排放干了,露出河床的岸边火堆成行。
为安全考虑,护城河上的桥都建得纤细,有些木桥早就拆除了。戎兵们正逼迫着民众向护城河中搬运土袋,垫起攻城甬道,好把庞大的攻城车推过来。
成队的北朝兵士,逼着民工扛着长梯,抬着攻城锥,自己举着盾牌,冲过只余了些浅水洼的河道,向宫墙冲锋。
城墙上,人们不想浪费浪费箭羽,主要用棍棒打落那些攀着梯子攻城的戎兵们,或者将敌人投入宫中的石头向那些来撞门的敌兵砸下,往下面泼下热油再点燃……
周朝的军士和义兵们在城上列成队列,一人倒下,后面的人马上站上去,将敌方的攻势死死压住……
虽然此时看来,城上完全能阻止住敌人的攻势,但凌欣知道这种情形无法长久。对方的大型攻城车一过来,大量戎兵就可以拾级而上,周朝箭矢短缺,城墙狭窄,不能陈列重兵,只要敌人登上城墙,就是一片混战,戎兵身手普遍比周人彪悍,武器也更精良……
凌欣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而柴瑞却是真实地情绪高昂,精神抖擞,沿城而行,随时出言鼓励将士,到处都得到了将士们感动的拜见。凌欣就是知道柴瑞正处在疯狂之中,也觉得柴瑞有股豪情,只要日后别糊涂,该是个好皇帝,一定要把他送出去。
他们正行走间,有人报说太平侯求见,柴瑞点头应了,等待之中柴瑞对凌欣小声说:“朕知道这是孙氏的父亲,可是父皇一直说他是个聪明人,也很忠义,只是倒霉娶了个恶毒的老婆……”
凌欣点头,柴瑞问道:“朕听说了姐姐的事情,姐姐从来没想过去报复孙氏吗?”
凌欣说道:“当初我讹了孙氏快一千两银子,我要是报复,是不是得先把银子还了……”
柴瑞笑了笑,说道:“姐姐心太软……”
凌欣没敢接茬——内城刚破时,赵震曾建议让人突围出去,命安国侯前来救驾,柴瑞断然拒绝了,说勤王之令已发,无需再传旨意。赵震私下找到了凌欣,让她想办法派人出城,凌欣觉得与其去找安国侯,还不如去催促梁成,关庄主也同意,又穿了戎人的衣服,趁了个黑夜,从城墙的褶皱暗影里溜下了城墙,潜出去了。凌欣知道这次如果柴瑞活下去,安国侯……可无论如何,他都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凌欣不能说坏话,只能回避这个话题。
不多时,一个老者带着一队人走来,凌欣认出队中一人就是自己曾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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