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嫌我是个行军打仗的粗人,不乐意啊。”
“从前嬷嬷在的时候给老霍张罗娶媳妇,都没人嫌老霍,怎会有人嫌你,我看是你挑三拣四罢了。这样,回头你看上哪家姑娘,我给你说媒去。”顾长安打趣他,话里七分真三分假。
“有都尉做媒倒好,估计就没人敢嫌咱们读书少,只会打仗了。”宋明远说话间瞥见前面两个小厮和嬷嬷时不时向他们这边看,知道他们是心急又不敢来催,顾长安在侯府的情况他心里有数,这些人既是老太太差来的,那必然在老太太面前能说得上话。如果因为他们这几句话别再给顾长安添了麻烦,那倒真是没必要了。
宋明远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当下对顾长安抱拳道:“千句万句也终须一别,他日我随将军回京述职必去侯府看望都尉。”
“明远,保重。”顾长安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转身登上马车。回过头来再看他时,却见宋明远眼眶已微红,顾长安鼻头一酸,矮身坐进了车厢中,吩咐童生道:“启程吧。”
宋明远长身而立,看着顾长安的马车缓缓离去,心里沉闷而寂寞。他出生入死的同袍,一个亡故一个远去。
此去经年,再见已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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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一行从裕州入京,走了半个月之久。顾长安行军惯了,受不住这走走停停如蚂蚁般的速度,说了几回要骑马先行回府,都被老太太身边过来的嬷嬷劝住,说她伤势未愈,不可莽撞。再者靖远侯府的小姐骑马入京,也不像话。顾长安憋得慌,原想说她还算是有官职在身的一介都尉,后一寻思,与老太太的人争执她也讨不得什么好去,索性就随他们去了,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侯府。
京城偏南,已有了初夏的热度,顾长安换上从前在裕州做的男子单衣,从马车下来时便如个俊秀公子,看得在侯府门前候着的人均是一愣,只有顾长宁眉眼间带着欣慰与喜悦,紧走两步拉住两年未见的妹子。
顾长宁比长安略高半头,模样肖似老侯爷顾承,剑眉星目,很是俊朗。他扯着顾长安的袖子上下打量,见她脸色尚可才安下心来,道:“回回见你都像是长高了,就是瘦的厉害,难不成大哥在边城都不给你饭吃。”
顾长安见着顾长宁也高兴,但在诸人面前却不能失了礼数,跟门口迎的人一一见礼,又跟二嫂问候几句才回过头来对顾长宁道:“从来不知道坐马车是这么熬人的事,原本养胖了些,这颠簸半个月,又给颠下去了。”
顾长宁瞥她一眼,“说不过你,你总有歪理。”
去向老夫人问安的路上,顾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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