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顾长安垂眸,眼睛微微地眯起,她的脊梁还是如往常一样挺拔,只有眼角细小的纹路出卖了她多年攒下的疲乏。
叶清池的话像一汪清澈却冰凉的细流从顾长安心间缠绕着淌了过去,她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利剑般锋利的话语,可他到底还是没忍心撕开两人多年来苦苦撑起的那些情谊。
顾长安的面前是深渊,身后是峭壁,她已经无路可退。
“我答应你。”顾长安心里已是滔天巨浪翻滚不息,可面上还是很平静地看着叶清池,“只要刘珩能平安得到他想要的,我就辞官跟你去漠北。”
叶清池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并未言语,许久,才道:“你想去邺城调兵?”
“邺城的黄将军是我父亲旧部,对我不会有什么疑心。”顾长安习惯性地轻叩桌面,道,“我明日就会启程去邺城,你要保证我与京城的消息能够及时传递。”
“行,”叶清池看了眼不远处的决明和白辛,“他们俩跟你同去?”
顾长安摇头,“他们留在凤涞,红楼一人跟我去就行了。”
叶清池拿出他那个总是神神秘秘的折扇摇了两下,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他明白顾长安此时已对他有了戒心,或者说,在他来凤涞之前,她就已经在怀疑什么。
叶清池站起来,径自回了驿馆,不管他在顾长安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事已至此,谁都没有退路了。
顾长安当日就和陌红楼离开了凤涞县,奔向五百里外的邺城。
夜里,顾长安和陌红楼俩人投宿在一家破落的小客栈。那客栈的门被风一吹就吱呀乱响,店里的伙计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随便擦了两下房里的桌面,就下楼继续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