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也不知道会去哪里,能去哪里。
那天晚上,陈最做了个梦,他站在钟楼上,天气好得足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瑰丽的云霞触手可及,暖风像丝绸一样包裹着他,行道树里飞出一只只快活的鸟雀。
一切的一切,都自由极了。
但他终究不是田洋,并非缺乏这分魄力,而是还有难以忘怀的人。
“这辈子,一定要离家出走一次!”
陈最忽然想起清单上的这句话,虽然之前会觉得听着就幼稚,但对此刻的他来说却有很大的吸引力,踏上了去寻找陈初的旅途。
......
站在门口的时候,陈最久违地体会到紧张的感觉,连参加高难度的奥数竞赛时他都从容不迫。
第叁次深呼吸结束后,他抬手,轻轻敲了下门,楼道口却发出绵长的回音。
小时候没发觉这门单薄,甚至觉得能困住他们的一生,可是离开这么久以后,再回头来看,这门破旧得留不住人。
等了半晌,没人回应,陈最再次敲门,有迟疑,有试探,更多是担心真的没人在。
早就烂熟于心的地址却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人,会显得他更加愚蠢。
可是如果门开了,他应该也会很不知所措,可能会下意识垂眸,因为记忆里的陈初只是个小豆包,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后面,软软糯糯的喊他哥哥。
越想越觉得愧疚,也不知道这些年寄过来的礼物能不能稍微弥补一些。
虽然他心里清楚,如果陈初真的在乎这些东西,肯定会给他回信,会联系他。
可是一次也没有。
陈最叹了口气,垂下手,转身打算下楼时,隔壁开了门,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找谁?”
他也迷茫地挑起眉峰,老邻居已经换了人。
“陈初。“顿了顿,补充道,”开诊所的陈江陈医生你知道吗?“
女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你走错门了,他家姓赵。”
她指了指紧闭的防盗门继续说,”而且白天都在上班,没人的。“
陈最愣了半晌后,朝她点点头,神情难掩失落。
来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想象出的重逢画面,蒙着美好的滤镜,现在被打回原形以后,才看到这栋楼的确很老了。
水泥台阶上布满了黑滑的污渍,砖缝里的青苔郁郁葱葱,公共长廊上的榕树竟然已经繁茂到遮天蔽日,也无人修剪。
真落魄。
和他一样。
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陈最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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