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又有一大堆。
可她不敢真的一一问出口,就只能遮遮掩掩的,说:“芸巧姐受了一点伤,不知道唐霏学姐是不是也一样……学长不用陪她去校医院吗?”
——大胆的提问。
简直称得上是旷古烁今。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问出这种问题,心里的酸像吞了一整颗柠檬、同时又怕得紧紧缩成一团,在这之外她居然还有余裕去讨厌自己,觉得问出口的这个问题荒谬又贪心,值得一通劈头盖脸的唾弃。
他呢?
也许也听出了这个问题背后复杂而微妙的情致,他毕竟很聪明,而她掩饰自己的技巧又没有多么高明,当初那把伞上被遗漏的标签已经暴露了足够多的信息,也许他在很长时间以前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很多朋友都在,”他似乎是斟酌着回答,“没必要再多我一个朋友去陪。”
“朋友”。
她确信他是这么说的,一个普通的汉语词汇突然变得无比动听,心里那场连绵的雨忽然成了要沸腾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几乎就要把她烫伤了。
“哦,”她用左手的手指轻轻摩搽着右手食指上那条创可贴的边缘,必须拼命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异常的亢奋,“这样。”
——可少说话就有用了吗?
她的眼睛已经亮起来了、想被金贵的春雨洗过一样亮,讨人喜欢的粉色再次染上她的脸颊和耳垂,大概她真的不太会隐藏这些秘密,只要不低下头就会被人一眼看到底。
……真的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