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城门轮值的官儿不同,徐子期的这个官,是正经带兵的,只可惜带的也是禁卫军,说到底,还是为皇家把门。
这案子一出来,阮镰再受重创,心中忧虑,但幸好这两人还算不上阮镰的左膀右臂,虽说重要,但与阮镰,向来说不上是极其同心。面上虽是一派,可底下也有不少不愉。说起这心中最为不平的人,还是要属薛微之。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本以为自己占了两样,最如意不过。那名呼阿娇的秦太清,是被娇养宠大的,讲究甚多,与他说话也不冷不热,薛微之一直待她殷勤,百般应承,图的不过是她的相貌家世,而如今秦家倒了,这门亲事简直拖他后腿。
思及此处,薛微之又恼恨起官家与国公府来。他想道,这官家必是早就知情,却仍是下了赐婚的旨意,肯定是秦家忙着将小娘子出手,求了国公府帮忙说和,官家不能拂勋国公和皇后的情面,所以便祸害了他。
这般一想,薛微之暗中气道:还不若纳娶了徐*呢。那小娘子好歹脾气好,昔日与他欢好时,对他依慕甚深,百依百顺,虽说身份微末了些,但好歹是清白人家。他这算什么,娶了个骄纵任性的反臣之女,实是可恨!
另一边厢,冯氏也百般不顺。她名下的铺子亏损连连,而阮流珠的生意和那荣十八娘自己的营生,都十分红火,冯氏看着便不由眼红。眼下秦家倒台,阮家和秦钊一家都被抄了家,亦令冯氏暗自心惊。她暗自琢磨道:官家一直拦着国公府的人入宫,便是自己去,也被无情地挡了回来,她那女儿是娇宠大的,不是没心机,而是懒得费心思,便是官家对她变了心,她约莫也不明不白。这可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入宫训一训那女儿!
待到流珠入宫之时,傅辛处理了阮秦两家,把人家的财物全都收入了自己的国库,自然龙心大悦。见着流珠时,那身材玲珑有致,高挑匀称的小娘子正轻轻抖着身上的风雪,缓缓褪下披在最外面的斗篷,露在外面的颈子雪白而修长,侧脸娟秀,睫羽密长,傅辛欣赏了会儿,微微一笑,竟分外张狂,将她骤然打横抱起。
流珠下意识惊呼一声,傅辛听着,颇为满意地一笑,大步而行,入了理政殿正殿,并不放下流珠,而是将她搁到了龙案之上。纤纤玉手边上,是只有官家才能用的一种御墨,墨的乌黑,美人的粉白,两色交映,触了目,动了心。再看那裙裳底下,压着的正是徐子期等臣下递上来的奏章,素色裙裳映着纹面折子,亦是一出别样景致。
官家立在锦纹龙座边上,美人两手撑案,只勉强笑着,道:“怎么这般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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